让左右屋将将能听见的声音道:“急什么,净个手也等不得吗?”
果然左右屋便有极轻微的远离门口的声音,不时夹着憋着的闷笑声。
白筱掩了房门,朝着楼下茅厕方向摸去。
进了茅厕,环视左右,并无住客入厕。
飞扑到窗口,她记得玉娥是从此处窗外离开,想必离门口不远。
提了裙子爬出窗外,立在树荫后,不敢乱撞,竖耳聆听。
已过三更,正是好睡之时,四下里静得只偶尔轻微的走动声和轻咳声。
白筱眉头微拧,古越的亲兵当真严谨得很,就连轮睡觉都听不见打呼声,可见何等警醒。
穿过树荫,望向不远处的后院门门板,门栅乙经落下,四周静无一人。
然越是如此,白筱反而越不敢轻易过去开门。
正无计可施之时,一条狗从脚边跑过,嘴中叼半块客人吃剩下的咸饼,挤开与茅厕相接一处矮小木门。
大狗进去扒拉了一阵,竟没了声音。
白筱觉得蹊跷,偷偷挨了过去,从门缝中望进去,是一间堆放柴火,干草的杂货间。
此时入冬尚早,矮屋中堆放的柴火干草不多,一眼便能将屋里情形看遍。
白筱‘咦’了一声,明明看见大狗进来,并没再出去,此时屋中竟无大狗的踪影。
她耳力极好,如果大狗藏在草垛中,只要稍加动弹,定然瞒不过她的耳朵。
在门口听了一阵,里面确实没有任何动静。
推门进屋,掩了木门,屋中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摸了火褶子和小火烛,点亮了,细细看过那些草堆,其中一处草堆一角,有些松散。
白筱视线落在那处,便不再移开,蹲下身,轻轻拨开那堆草垛,哑然失笑,这矮屋年份已久,又久未翻修,泥巴墙角竟被野狗扒出一个洞,以些来进入客栈觅食。
哪还多想,灭了火烛,收进怀中,手脚并用的从那洞口爬出,好在她身体娇小,竟能勉强从那狗洞里挤出去。
她回身将草垛掩好,借着黑暗无声的穿过对面屋檐,回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客栈后门,房顶隐蔽处,隐约露出一角衣角,捏了把汗,好在方才没靠近门口。
再看那狗洞,挑了挑眉,他千防万防,却没防到这儿还有一个狗洞。
这狗洞能让本上仙姑娘钻上一回,也风光过那大门口了。
出了客栈,她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到处乱窜,也十分不妥,硬着头皮穿过一条街,拐了个弯,眼前一亮,望见不远处灯火通明。
这地方是出了‘平州’后第一大镇,也很是繁华,虽然已过三更,到处一片宁静,却有几处街巷人来人往,热闹的紧,那便是花楼。
白筱向下望了望自已,暗暗叹息,如果能有一身男装也好,扮成男人也能在花楼混上一夜。
吁嘘了一阵,香风袭过,四个壮实的汉子抬着架软轿走来,上面坐了个打扮妖艳的妇人。
妇人打她身边路过,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双眸一亮,频频回头。
白筱略一犹豫,追了上去,神使鬼差的跟在了她身后。
妇人回转头不再看她,即不问话,也不赶她走开。
她被抬着走那条街最大的花楼,不走正门,绕到侧门下了软轿。
侧门打开,她径直领了轿夫迈过门槛进去了。
里面开门的打杂女人,看了看立在门外的白筱,扶了门板,却不关门。
白筱扫了不远处,立在正门前招呼客人的姑娘,以及那些来往男客,咬了咬唇,迈进门槛。
门‘哐’的一声,在身后闭拢,她的心突的一跳,不安的回头扫了一眼,上了门栅,默默走开的打杂女人。
小跑着追向那位艳妇,随在她身后,见她进了一间暖阁,杵在门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