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变了脸,搂住男人的脖子,软绵绵地撒娇。
“粗哥哥,今日的事也就罢了,我不计较,你也别计较。不过你可得替我争口气,以后也当个头猎人,扬眉吐气,这样我心里也舒坦。要不然以后说不得别人存了什么坏心,倒是随意欺负我!”
她就是一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小可怜。
萧铁峰牢牢地拥着她,良久不说话。
她偷眼抬头看过去,黑暗中,男人的呼吸平稳而沉重。
“怎么,有困难?”她小声试探。
“其实当头猎人不是不可以,你既然想让我当,那我自然会设法去当,不过这事不能急。”
“为什么啊?”
他低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温声解释道:“这一次敬天虽犯了错,可也是无心之过,他又伤成那样,我怎好趁他之危落井下石。总要等得机会,我必和他关明正大地一较长短,夺得这个位子。”
“嗯……”她小小声地嗯了句,却是又问道:“我看你和赵敬天都会功夫,你们谁更厉害啊?你能打得过他吗?”
萧铁峰闻言笑了笑,大拇指磨蹭了下她高挺秀气的鼻子,反问道:“你说呢?”
“当然是我的粗哥哥厉害!”顾镜直接抱住了萧铁峰,马屁拍得震天响,为了她家姥姥那一亩三分地,她可真是拼了,以身献祖宗。
她刚才那么泼辣样儿,如今却瞬间化身软绵绵的小羊儿,偎依在自己怀里,脸上都是崇敬和喜欢。萧铁峰纵然是山林里肆无忌惮的百炼钢,此时也注定化为那绕指柔,对着怀里的女人百依百顺,再无不能。
别说她要的只是区区一个头猎人位置,便是天上月,他都恨不得捧到她面前。
“小镜儿。”他哑声唤她。
“嗯?”她软软回应。
“我活到二十六年,只身一人,了无牵挂,是以把那权势功名,金山银山,都等闲视之。如今有了你,却是看不得你受一丝一毫委屈。”
“嗯嗯?”然后呢,来点实惠的?
“你若想要什么,尽管道来。”萧铁峰缓缓承诺:“天下之物,但凡有之,还没有我萧铁峰得不来的。”
顾镜一时也有些呆了,没想到萧铁峰给自己画了这么大一个饼。
“我想要什么,现在还真没想到,等以后我需要的时候,就和粗哥哥说,好不好?”
“好。”
顾镜偎依在他肩头笑:“粗哥哥你真厉害,小妖精今天要好好伺候你。”
她吐气如兰,动人心弦,萧铁峰哑声问:“怎么伺候?”
顾镜笑,俯首过去,在他耳边一番话。
萧铁峰身子为之一震,紧紧地盯着怀里这妖媚无双的小妖精。
又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弯月已经隐入山后,溪水中流水潺潺,枯黄的落叶随着那流水漂向远方。
顾镜拿着一个大碗,取来了清冽的溪水,好生漱了漱口。
一边漱口,一边抬眼睨向旁边的男人。
男人只着一条粗布裤子,半倚靠在旁边的斜歪着的老杨树上,慵懒满足地眯着眸子。
他盯着她那嫣红削薄的唇儿吐出一口水,便随意问。
“好吃吗?”
“太大。”
“喜欢大的还是小的?”
“大的。”
“那……还想吃吗?”
顾镜抬首,直接撩起一碗水,泼向男人。
“你也太贪了!”
*****
之前重伤发炎感染之后开始发烧的那个重伤号,如今烧退了,伤口虽然并不见痊愈,但至少那高烧算是挺过来了。重伤号的家属对顾镜自然是感恩戴德,跪下来一口一个地喊着大仙。
冷大夫从旁站着,一言不发,可是脸色却有几分难堪。
当时顾镜要用自己的药,是他不让的,后来重伤口发烧了,终究不得已用了顾镜的药。
用了后,果然就好了。
冷大夫祖上世代行医,在这魏云山颇有名望,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遭遇这种事。
一直以来,他治不好的病,那就是没救了。
显然重伤口的家属也是意识到了这点,还在那里絮叨着道:“这次幸亏遇上大仙,若不是大仙赐予灵丹妙药,我家男人怕是熬不过这一关了,那可真是灵丹妙药啊!”
那一坨一坨的夸赞顾镜的话,听在冷大夫耳中,自是刺耳极了。偏生这个时候赵敬天娘也来了,流着泪感激地道:“大仙,谢大仙救了我儿!我儿这腿,应是保住了!”
说着,赵敬天娘就跪下了:“大仙,我这老婆子有眼无珠,当日冲撞了大仙,求大仙恕罪,大仙恕罪!”
顾镜对这赵敬天娘依然是没好感,淡声道:“你也不必如此,只记得按照我之前给的那个方子,给赵敬天按时换药即可。”
赵敬天娘自然是连连点头,最后却是道;“还有那神药,不是要每日三次吗?如今那药,只怕是撑不了两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