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许就只能让二爷恨我才能救他了。”出了红府,在行驶的军车上,张启山由衷地说道。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妈。”尹寒撇撇嘴道。
“哦?不知为何要谢令堂呢?”张启山疑惑道。
“要不是我妈为了给我治病,把我锁在书房看了半年的言情小说,不看就不给饭吃,我大概也不知道这世界愚蠢的人类这么多。”尹寒一副蔑视“愚蠢的凡人”表情,冷声道。
张启山一噎,继而好奇地问道:“……你得了什么病?”
“关你什么事啊?”尹寒真的一脸疑惑,她揉了揉肚子,为了这些事,真是苦了她家小肚子了,“我肚子饿了,你要谢我就请我吃饭吧。”
“呵……好,副官,我们去长沙最好的饭店,无论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张启山轻笑着吩咐道,他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了,心情颇为愉快,虽然尹寒身上的疑点又多了许多,不过这次还真要谢谢她。
“是,佛爷。”张副官应道,并命司机转向,虽然张副官也弄不明白佛爷和佛爷夫人的事,但总归解决了二爷的问题,是好事一桩。
尹寒只道有好吃的就行了,她将饭店中的招牌菜点了一轮,眼睛亮晶晶地等菜上来,大快朵颐起来。
……
第二天,二月红便携丫头登门拜访张启山府邸,两人都一脸倦怠,且面容哀切,但神色还算平静。
“佛爷,夫人……”二月红向两人深深鞠了一躬,张启山连忙扶他,他却坚持要鞠完,然后继续道,“我心中唯有丫头一人,在知道那鹿活草也不见效,本想随她一起去的,但丫头劝我,让我要活下去,不能因为儿女情长,便不顾家国天下。”
“那二爷可否做出决定?”张启山听罢严肃地问道。
“我本不是心系天下之人,一生只求偏居一隅,不问世事,同爱人平平淡淡地相知相守过完一生,”二月红面容儒雅,抒发着自己的侠骨柔肠,他说道这里,不禁有些悲切,“奈何天不遂人愿,也许是家中祖业积怨过多,有损阴德,又也许……总之,内人自几年之前身体便每况愈下,如今更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二爷!日本人的阴谋所图甚大,如果你不出手,长沙百姓的安危,便……”张启山听他语中疲倦,连忙出言打断。
“佛爷,你听我说完。”二月红做了手势,制止张启山的话,面色冷凝,她眼神掠过张启山,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尹寒,又转回丫头身上,继续道,“丫头同我说,佛爷夫人一席话,点醒了她,而丫头的一席话,也点醒了我……她说,她这一生是为我而活,但她却不想我的一生是为她而活。她说,我们情深缘浅,已成定局,但她这一生过得幸福,死而无憾。她说,若我硬要随她而去,那便是她一生最大的遗憾,她就是死了,做鬼也要恨我让她含憾而终。”
“二爷……”张启山听罢,不禁为二月红和丫头间的情感而动容,也听出二月红话中的意思,心中大定,转头看向尹寒。
尹寒在一旁百无聊赖,她发现丫头还真是个人才,能把她的意思包装得这么美好说出来。
二月红同丫头对视一眼,转过头来看向张启山和尹寒,接着道:“二月红不才,祖上传下来不少独门绝技,本已立誓,为了丫头的身体,再不动用。但丫头说,佛爷夫人同她说,国难将至,让我要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般,这才是她心系之人,我听了后惭愧万分……”
张启山面容舒缓,心想这下应该成了。
但二月红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道:“国家有难,二月红一身绝学,自当鼎力相助,但请佛爷谅解,二月红无法心无旁贷,更无法一直这么下去。所以我和丫头想了一个主意……”
“哦?”张启山一听这事情一波三折,还有变数,眉头又锁了起来。
“我同丫头,此生无后,但若佛爷和佛爷夫人诞下麟儿,无论男女,我二月红愿将一身本事倾囊相授,并让其继承我二门家业,在那之后,请佛爷允许二月红云游四方,再也不问世事,只求死后能与丫头同穴而葬,同丫头在黄泉那头相聚。”二月红紧握丫头的手,斩钉截铁道。
丫头眼眶通红,深情地望着二月红。
“二爷,你何必如此?”张启山听后心中大震,还想再劝。
“佛爷不必多言,在下心意已决,万望佛爷能够成全。”二月红道。
“也罢……二爷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强求,那就依你所言吧。只是……”张启山长叹一声,最终无奈地道,他看向一旁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叫到的尹寒,忽然戛然一笑,“只是,我同尹小姐尚未成亲,这孩子可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而且二爷一身绝学怕是没有十年八载也无法吃透,在那之前……还要请二爷鼎力相助。”
“那是自然。”二月红同丫头对视一眼,又看看还在状况外的尹寒,释然而笑。
尹寒在一旁摸摸鼻子,感觉什么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她不喜欢复杂的人际关系,并且对人的社会联系嗤之以鼻,所有的情绪对她来说都有动摇理智的风险,作为一个崇尚理性的人,怎么可能结婚还生宝宝?
这二月红估计被张启山骗了,之后都要帮他做牛做马了,可怜的家伙。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饿了,让管家开饭。”尹寒看着张启山要求道。
“好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