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戏,一年都可以不用再工作了。不是主演的话,千万不要接王泽文的戏。”
小白杨愣愣道:“可主角早就内定了呀。”
“我造。”梁文安说:“所以我拒了呀。”
“那……”小白杨无语道:“那我们为什么还去试镜啊?”
梁文安说:“为了女二号啊。”
“可是你拒了啊!”小白杨有些崩溃。
狗仔的节操已经答应了。
梁文安搓搓手:“等我开始通告不断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王泽文朋友多,对头也多。恰巧黄城就是一个。照理,黄城大概还要叫他一声师兄。一面尊敬着,一面又卯足劲想超越。
如果梁文安作为一个无名小卒,甚至没有一个正常意义的经纪人,连应试黄城戏的资格都没有。但如果她是个备受赏识的神秘黑马,那黄城,以及不少导演,都会看在王泽文的面子上,对她高看几分。
王泽文这个导演很有意思
在别人吃着泡面谈理想,或者玩弄着理想吃鲍鱼的时候,他一面吃着鲍鱼一面谈论着理想。他是一个颇具商业眼光的实力派导演。是一个好导演。这也是秦绪会找他拍告别作的原因。
他心情好了会不吝啬地提拔一下新人,虽然深谙娱乐圈的沟沟道道,但他不是个喜欢潜规则的人。只要你有绝对的实力,他也可以把你尊成一个大爷。
人许多时候。追求的不就是一句,知心的应和吗?
今天梁文安那样说,王泽文一定会帮她跟黄城打个招呼。如果她再能坑到严行的投资,那就更好了!
梁文安摸着下巴,她要思考一下,怎么撩金主了。
小白杨有些懵逼。她以前跟着梁文安,那时候的梁文安和圈外人没什么两样,没资源没人脉没通告。
可忽然之间,她就像开了窍,变得沉稳可靠。虽然她说的话时常没有逻辑,前言不搭后语,但小白杨隐隐觉得,这人是要飞黄腾达的,就像她从前说的那样,不是在开玩笑。
她自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跑去洗衣服了。
梁文安正在刷睡前最后一波贴吧,门铃响了起来。她光着脚走过去,从猫眼看去,是一个略肥胖的中年妇女。
她把门打开,那中年妇女看见她,顿时满身横肉抖了一抖,双手叉腰问道:“你的房租呢?到底什么时候交房租啊?”
“……啊?”梁文安掩着嘴,三分夸张七分真实。
眼睛眨了眨,在妇女开口之前,又啊了一声,说道:“我不是已经打过去了吗?打你银行账户了呀。”
那妇女一愣,说道:“没有啊。”
梁文安说:“就,就前两天啊,你没收到吗?”
那妇女颇为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梁文安摸摸后脑,困扰道:“前几天拍戏的时候受伤了,我让助理去缴的呀。你没收到吗?”
“没有。”妇女说:“受伤了?”
梁文安掀开自己的头发,伤口的地方秃了一块,结痂了还没好全,展示给她看,然后忧愁地叹了口气:“人生艰难啊。我只想好好演个戏,总能招来各种无妄之灾。都说是玉女甜心,”
中年妇女的精神粮食,就是八卦,她眼睛一亮,问道:“哪个明星啊?有名吗?为什么打你啊?严重吗?怎么都没有报道啊?”
梁文安苦笑了一下:“我就是一个小龙套。剧组的人哪会帮我说话。我一受伤,角色就被人给替了。”
“那是有点过分了。”妇女同情地望着她,一起数落起来:“社会冷漠也是道德缺失。”
梁文安被她这句话震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有才华有觉悟。她说道:“也许是助理去打钱的时候输错卡号了。明天周六日呢,银行不转账,我周一去给你看看。我也没赖过账,对吧?”
妇女点点头,说:“好好,可以的。你受伤的事情啊……”
梁文安启动洪荒之力将这位有毅力的八卦之友送走,透过猫眼,看着人走进电梯,然后听到启动的一声“叮。”顿时跳着大声喊道:“小白杨!”
“参——上!”杨云蹦了出来:“女王大人?”
“房租?”梁文安摊着手,错愕道:“我们还有房租?”
杨云愣道:“租的房子当然有房租了。”她两手一拍:“给忘了!房租都两个月没交了。”
梁文安无不惶恐道:“我打拼了这么多年,连套房,连辆车都没有?”
“不。”小白杨说:“是你打拼了这么多年,卖了一套房,卖了一辆车。”
梁文安:……
梁文安说:“可是我账户里……只有一千多块钱了啊。”
小白杨委屈道:“可不是,我工作六个月了,现在只拿到两个月的工资。”
梁文安觉得人生很感人。
她本来觉得自己重生的这个很可怜,但没想到身边还跟着个更倒霉催的。
参照物选的好,一生没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