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跟个乞丐都能跟丢,不赖你们难道还赖我吗?算了,一人就扣十天的吧。”丁掌柜说完白了二人一眼便拂袖而去,留下两名伙计苦着脸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晌午时分,那王员外带着三五好友来到庖丁酒楼吃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员外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便招呼丁掌柜来到包间,质问道:“丁掌柜啊,今日这酒席上好像还少了点什么吧?”
“是吗?我看看少了吗?”丁掌柜看着酒桌,故作惊诧地道,然后指点着桌上的酒菜。
“得、得、得,老丁,王某人今日宴请好友,看得起你才上庖丁酒楼这儿来,又不是来吃白食的。”王员外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
“那是,那是,您可是请不来的贵客,是我丁某的大贵人,没有您王员外的照顾哪有我丁某的今天,哪有庖丁酒楼的今天啊……”丁掌柜点头哈腰,满面赔笑。
“好了好了,别说没用的了。我问你,我专门招呼的那个庖丁烤鸡怎么没有给我们弄上来?”王员外起身打断了丁掌柜的话道。
“这……烤鸡,烤鸡被别人吃了,要不您明儿个来,丁某再请诸位一桌,算是赔罪如何?”丁掌柜苦笑道。
“别人吃了?谁啊?”
“什么人还能比王员外有面子?”
“丁掌柜,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大贵人啊?”
王员外的几位好友你一言我一语地道,而王员外的脸色也逐渐沉了下来,一脸的不悦。
“这……”丁掌柜见此情景,知道今日这一关不好过,就算给王员外赔银子恐怕也不好解决,因为对他来说银子是小事,面子才是大事,一时语塞,竟是急得微微渗汗。
“掌柜的!掌柜的!”此刻,店小二突然匆匆跑进房内,边跑边叫道。
“何事如此慌张?”丁掌柜白了店小二一眼道。
店小二赶紧凑到丁掌柜身边,耳语一番。
丁掌柜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来到王员外身旁扶着王员外道:“王老爷您可别动气,您先坐下,容在下细细为诸位道来。”
王员外瞟了丁掌柜一眼,还是顺势坐上了原位,他要看看丁掌柜如何给他个满意的答复。
“昨日来了一人夸口可以做出比我的庖丁烤鸡还要美味的烧鸡,在下自是不信其言,那人却道信与不信,等食神一尝便知,于是……”
“慢着!食神?那位?”王员外打断了丁掌柜的说话。
“还能有谁?当然是王老爷您了!”丁掌柜弯腰轻轻地拍了拍王员外肩膀道,“扬州城除了您,还有谁敢用这个称呼?诸位说是不是啊?”
众人一听,无不拍手称赞,点头同意。那王员外自是惺惺作态,故作受宠若惊之态道:“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心中自然甚是得意,嘴角挂着微笑。
丁掌柜见王员外心情转好,接着道:“话说要评判一道食物是否美味最好是吃饱了的人才好辨别,所以……”丁掌柜没有说完,只是露出狡黠一笑。
“老丁,你好坏!”王员外指了指丁掌柜道,“美味的东西自然美味,再说我等也并非饥不择食之人嘛,那你就把那烧鸡端上来,让大伙帮你辨别辨别啊!”
“那好,各位老爷稍候,在下去去就来。”丁掌柜朝众人拱了拱手,便转身与店小二离开了包间。
丁掌柜来到厨房,见到何人我竟是带来了几坨泥疙瘩,不由皱起眉头便欲发问,却见何人我摸出一块鹅卵石,在一坨泥疙瘩上敲了几下,那泥疙瘩表面竟是咔擦开裂。何人我用手掰开泥疙瘩,里面竟是一层荷叶,透着淡淡的清香,就在何人我掀开荷叶的时候,一股浓浓的鸡香扑鼻而来,露出了那棕红油亮的鸡肉,叫人顿时口舌生津,垂涎欲滴。
“真香啊!”店小二吞了吞口水道,其他人竟也是做着同样的动作。
“小二,走端过去让王老爷他们尝尝。”丁掌柜也是咽了下口水,便带着店小二离开了厨房。
片刻过后,丁掌柜与店小二兴冲冲地跑进厨房,丁掌柜快步奔过去双手扶着何人我的肩头边晃边笑道:“朋友,真有你的,叫花鸡果然名不虚传啊!”
何人我半眯着双眼,将酒葫芦举到丁掌柜眼前道:“掌柜的,灌酒吧。”
“好!灌酒,灌酒,给他灌上。”丁掌柜吩咐伙计给何人我装酒,又对何人我笑道,“以后你就专门给我做这叫花鸡,这酒我请你喝。”
“好!”何人我与丁掌柜击了下手掌道。
店小二听到二人说话,心道你掌柜的真是高兴过头了,这家伙喝酒就像一头牛喝水一样,你请他喝酒,到时会有你心痛的,但这下可不管我的事了,到时也别想扣我的工钱了。一旁的胖厨师见此情景,不屑地瘪了瘪嘴,自是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