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边单人沙发里的叶萱。
“姐,找条干毛巾出来。”他的声音已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眼神也是。
却不见了我被绑前的那份不耐与端起的高高在上漠视感。
他欲要怎么对我,而我又该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怎么对待叶家人?
这是个不得不面对,却又极度困扰的问题。逃避不是办法,深想又会头痛不绝。
此时此刻,到希望能如从前一样,明确的拉开距离要好一些。
于是,在叶萱由一个打包好的行李袋中翻找出一条毛巾递给叶斐时,我抬手拿过的替自己擦拭起头发来。其间,又望了一眼叶斐,“我想喝点粥,能麻烦你吗。”
他望一眼过来,却是端起太多的不满与不悦,连语气都的森冷的,“等着。”
有些不解,却也只能将他支开。
待他开门走掉,等护士来将针尖扎入了手腕里又离开后,这才将眼神调转给了叶萱。
虽然人们常说时间是把杀猪刀,但这把杀猪刀在叶萱的身上,应该是没开过刃的。
她看起来一样似如多年前的漂亮,还有叶家人惯有的,睥睨世间诸多的气势。
有那么些年隔久远的尴尬升起,却还是只能笑起的,找些话来说了。
我欠着叶家的养育之恩,不会让她朝我先低头。于是,也只能先示弱了。
“萱姐,你的婚礼很美,我在报纸上看了,也只能遥望着方向给你送出几句祝福了……”
她默着的不答话,还扭过头去的不与我对视,怕是心底也有些觉得尴尬。
也只能是我,继续表演独舞了,“萱姐,都过去了,真的,我都已经无所谓了。我是客人的时候,你什么都愿意拿出来与我分享,一旦我变成了自己人,你就拼了命的一点也不愿给我夺走。我是知道的,是我夺走了太多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可命运这鬼东西,不是将我与叶家死死的牵绊在一起了吗。咱们可都是孩子妈了,别再幼稚的斗了,都忘了一些不愉快的吧。”
可能是这番话,触及到了她什么。她居然落泪了,却仍是不转过头来。
但哽咽的声音却压抑的丢了过来,“都给你了,拿去吧。我的父母,我的弟弟,我的家人都给你拿去吧,就当是我还你那些年的亏欠。我现在已经有自己的家庭跟孩子,已经另有寄托了……”
认真是,一如当年的傻,我怎么可能拿得走本就是你的家人。我也一直都知道你在恨什么。你恨我借着不是亲生,便不用严守某些规矩的,肆意亲昵的享受着叶家男佛女佛给出的爱意。
可是我们都傻,争来争去的,彼此不是都没得到轻快吗。
不由得咧嘴自嘲一笑,“就算你说都给我,我也未必拿得起。叶家太重,我又是不长脑子犯过大错的人。等眼下这出一过,该怎么样还得回到怎么样去。”
还记得没被绑走那夜,叶钦的眼神呢,只差明说出来让我滚个彻底了。
我累了,不想再耗神的去抓住飘忽不定的东西。也只能是,将话题转移。
“叶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有没有被攻击,或是发生什么不可挽救的事故。
叶萱也终于忍回了眼泪的,将视线调转过来,却是满目的恨意。
“那个x药集团攻击了我们叶家的制药集团,说是配方出了很大的问题,爸爸与叶钦差点儿因此被抓了进去。x药集团旗下的一个高级制药工程师是从叶家旗下走出去的,他对媒体的一场宣言引起了一股飓大风暴。药品是入口与人性命挂钩的东西,不同于一般的东西。网络媒体的攻击与网民的群起愤怒,有时候带来的毁灭性,不是你可以估量出来的。叶家旗下的另一些,也受到了连带的影响……”
心,蓦地一紧,“叶家的制药配方绝不可能会出问题,为什么不在媒体上澄清反驳!”
虽然叶家男佛的确是狠辣的奸商没错,但却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叶家要是敢对媒体或是网民把鉴定机构的书面文件公布出来,那些人就会要了你的命!就是这么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粗暴手段,却硬是牵制得叶家不敢妄动的,任他们搅起了这么大的祸害。再者,他们照样会认为叶家买通了鉴定机构也不定呢。人类有些时候,心中一旦种下了怀疑,再怎么解释也总会有根刺扎在那里。我们叶家还从没试吃这样的闷亏,任人这样打脸却无法还击的,这都是因为你……”
“叶萱,你怎么说话的?”这句,是叶家女佛说的。
她已经将自己重新整理得妥当,眼神严厉着朝叶萱望去,“这并不关安安什么事,从始至终那些人都是朝你爸爸,朝着我们叶家来的。安安会遭遇这一场,都是因为你爸爸早就让人记恨上了。”
叶萱不再说什么的,扭头将视线避开去。
“就算是舍了我,也要澄清还击的啊。药品这样严谨的东西,可是容不得有半点的污蔑!”
我猜不透叶家到底因此蒙受了多大的损失,也想像不到网络媒体的攻击有多么的疯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