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张启山下意识恢复成了平日里的面瘫脸，但只转了头，没动身子，老六还坐在他身边，此刻也看着张副官。
蜜汁尴尬。
张副官差点一句“没什么事”脱口而出，但是顿了顿，还是开口道：“八爷来访。”
张启山看了一眼老六，坐直了身体：“有请。”
老六见他有客人，也站起来，准备出去。
“六小姐，有位朋友想于你引荐一下，留下吧。”
老六指了指自己：“我？”
见张启山点头，她又坐回了沙发上，知道看见门口一个穿着蓝色大褂带着老花眼镜的小伙子进来。
长得倒是目正眉方挺有福气的。
“老八。”张启山打了声招呼。
八爷笑着进来了：“佛爷。”一转眼看到了老六，愣了一下。
“坐吧，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老八，这是……老六。”微妙的感觉。
八爷心中一动，下意识地就开始给这个姑娘算一卦，但还没算完，就被张启山给打断了。
“你大晚上前来，是为什么？”
老八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来不是估摸着佛爷还没吃饭，副官这几日总愁着佛爷消瘦了许多，所以我就过来陪佛爷吃饭，倒是不知道佛爷已经用完了，这另一件嘛，就是为了那陆建勋。”
张启山顿了顿，看着老八笑了笑：“还没吃？我让厨房端些糕点上来。”
老八哈哈一笑：“那就多谢佛爷了。”
两人都在沙发上坐下，老八好奇地打量着老六，被张启山看了一眼，顿时收回了目光去。
“陆建勋怎么了？”
老八回过神来：“那陆建勋啊，近日动作奇多，继上一次去找了九爷之后，这一次又来我的营口找我了，我给打发了，不过听他所言，似乎已经找好了合作的后家。而且还是九门中人。”
张启山眉眼一皱，顿时散发出淡淡的煞气。
“陆建勋此人狡猾多端，九门中要是能有和他合作的，想必也只有霍家了。”张启山对九门众人了解透彻，一个念头就知道谁最可能背叛。
老八愣了愣：“霍三娘？”
张启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霍三娘野心很大，不过一直忌惮着不敢乱来，这一次陆建勋给了她机会，想必是又给了许多甜头，才惹得她合作。不过现在的局势不明朗……霍三娘向来狡猾，不会轻易出手，除非陆建勋背后还有其他势力。”
老八叹了口气，霍家三娘一向对佛爷多有觊觎，怕也是个麻烦。
一边已经默默安静了很久的老六：“……”
她能说张启山喝的是她的水吗？
“哎，不说这烦人的事了，既然佛爷心中有数，我也就不操心了。”正好张副官端了糕点进来，一打开门看见老六又是虎躯一震。
老六：“……”
她什么时候那么可怕了。
“佛爷，这是厨房新做的糕点。”
老八开心地笑了一下，伸手去拿了一块，紧接着第二只手就伸了过来。
确切的说，是第二只手和第三只手一起伸了过来。
张副官深吸了口气，退了出去。
张启山瞄了一眼老六：“晚饭没吃饱？”
老六笑着摇摇头：“吃饱了。”
她手快地抢到了第二块，此时如供奉一样，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张启山手里，见他放在嘴角咬了一口，才放心地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饿极也只一口咬半块的八爷：“……”这位姑娘有前途！
“佛爷家的糕点啊就是好吃，这糯米糕真香。改日让厨房做些紫薯和红豆的。”
这一句话打开了老六的画风。
“八爷也喜欢吃？”
老八笑笑：“是啊，我没什么爱好，长久一点的也就剩下吃了……”
老六笑嘻嘻：“那你前几日应该去二爷府里，天天各种吃食呢，不过这两天我住在佛爷家，八爷有空可以过来，咱们研究研究吃食。”
老八一拍大腿：“那可真是巧了，我呀，可就缺这么一个吃友呢。”
明明坐在中间却莫名陷入黑暗里的张启山：“……”
老六哈哈一笑：“我刚找到一个，二爷府里的陈皮你认识吧，时不时就跑到舵会里面去开小灶，养了不少膘，上一次啊他还被我抓到偷偷要螃蟹吃，明明是自己贪嘴，还跟我说是给丫头的，结果最后还不是躲在厨房里吃得一脸油……说到这个，我那天做了这辈子最成功的蟹肉煲……”
说起老六的吃货史，那真是几天也说不完，没几分钟，八爷就已经留了一地的口水了。
正兴奋着，冷不丁碰上张启山一双冷冷的眸子，顿时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往嘴巴里塞了两块糯米糕，又手抓了两块。
“那啥，我想起来家里还有生意要处理，就先走了啊……”
老六看他匆匆忙忙地跑出门，愣了愣，看向张启山：“生意？这么大晚上的吗？”
张启山点头：“老八做的盘口生意。”
完全不懂盘口生意是什么的老六：“盘口生意是什么生意，卖盘口的？”
讲顺口的张启山：“……”
“他是算命的。”
老六一瞬间了然：“哦，神棍啊……”
张启山：“……”莫名觉得有点对不起兄弟。
张家大院外，张副官站在门口吹吹冷风，顺便等会儿送八爷回去，结果没多久就看见八爷一脸匆忙地跑了下来。
“怎么了？出事了？”
八爷差点呛到，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