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许愿也不摆前领导的架子,拉着许愿和他坐在一起。
与徐总同行的人里,有一个年轻女孩,张嘴就亲切地叫她“愿儿姐”,许愿一时叫不上女孩的名字,只记得她是自己办公室的常客,和于蕊相熟,还一起团购过打底裤。
徐景天大致问了许愿现在的工作情况,又说:“这行近几年发展得快,国家政策也好,平台还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话里是赞赏许愿,徐景天身边几个年轻同事点头称是,又谈到公司里一个跳槽到外企中国区做技术的人,大概去向不错,收入也耀眼,几个年轻同事又是仰慕,又是唏嘘。倒是坐在徐总旁边的女孩扯回话题:“每个人职业发展轨迹不同,我还没想过换工作,我要跟着徐总多学几年。徐总,您把您脑袋里的东西漏一点儿出来,就够我学上好几年的了。”
话说得美,身边的人连忙呼应。徐景天场面见得多,可恭维话也听得内心舒畅。他换了话题:“做市场的,要戒浮躁。小苏,你的相法也没错。”
许愿立时记起小苏的全名:苏芯茹。
一下子想起好几件事来,苏芯茹,大概比许愿早入职,她曾经把市场部活动剩下的水果分给各部门,许愿吃过。许愿还和于蕊、她团购过打底裤。还有,很多次,苏芯茹提到过林博士——她就是市场部“追林二人组”成员之一。
开幕式在5分钟后开始了,许愿连忙凝聚精神,注视着台上的主持人,听她介绍到场嘉宾。
此刻想到林一山,显然是不合时宜的。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回避与他单独相处,在工作场合碰面,也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饶是如此,她还是感觉心理防线溃于一旦,怎么面对都不对,怎么表现都怪异。
索性不去纠结“身份”和“位置”,不去回忆与林一山的过往,在共同认识的人面前,尽量一视同仁——前同事、领导的朋友。
如果生活中别人有这种驼鸟心态,许愿总觉得好笑又幼稚,可轮到她自己,却荒诞而执著地坚持着。
林一山倒是越发淡定。他们单位装了指纹机,到了月底却没有员工的打卡记录,原来是新来的人事不会用,差点请人来维修。他和许愿认识的教授吃饭,教授讲他们学校有一个20出头的女学生,因为情绪问题离开学校就没再回家,失踪近两个月,家长认为学校监管不力,天天到学校门口拉横幅……诸如此类生活小事,他都跟许愿讲。
见面多半是工作场合,林一山也不刻意接近或疏远,非常自然地拉着他聊天,聊的又都是趣事,比如“打卡记录”和“拉横幅”,许愿见他这样,也卸下戒备。
私底下的约见,许愿基本不配合。林一山病好之后,叫许愿吃饭,几次都没成行。只有一次约好一起去看舒意家宝宝,跟舒意一起吃了晚饭。还有一次,林一山出差两天,走之前要请许愿吃晚饭,许愿加班,只好作罢。等出差回来,直接打车到许愿家楼下,说是带了外地吃食。许愿推辞不过,下楼拿了伴手礼又上了楼,也没让他登堂入室。
☆、四十九
开幕式排场不小, 许愿揪着自己的心思, 专注于眼前的场面。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微信提示音被现场声音盖过, 等许愿发现时,林一山发了一张照片来,问她吃饭了没, 又接连发了两串问号。
照片是球场, 工作日上午十点,不是正常作息的打球时间。许愿回复微信问,他答今天不上班, 又问许愿吃没吃到肠粉,返程的机票订好了没有。苏芯茹正开着手机身拍镜头整理头发,时不时剽一眼许愿:“愿儿姐,这是姐夫查岗了?”
许愿被这个称呼唬得一愣, 忙掩饰般锁了手机屏幕。
苏芯茹把手机切换到主界面,打开微信:“姐,我加你微信。”开幕式末尾是项目负责人讲话, 陈述近期计划和合作意向,有点务虚的意思。苏芯茹和许愿在此期间互加了微信, 倒把微信里的聊天中断了。
两天的日程里,许愿和徐景天公司的几个人走得比较近, 苏芯茹正是以前在公司里表现出来的样子:为人乖巧、心思敏捷,嘴也甜,但是心里不存事, 情绪都写在脸上。经过了工作的历练,苏芯茹渐渐露出职场上的精明,这一点,起码在许愿跳槽之前是没看出来。
几次吃饭都在一起,徐景天还是提到了林一山。起初是约好回到d市后,自驾去郊区的地热博览园,顺便泡温泉、汗蒸、室外烧烤过周末。徐景天话音一落,苏芯茹和几个小青年就兴奋起来,讨论集中在“可不可以带狗”和“可不可以自已带肉”两个问题上。
徐景天显然没有被带偏,直接对许愿说:“下周末行吗?你问问林一山。”
林一山的名字夹杂在吵闹中,只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一个是许愿,另一个是苏芯茹。苏芯茹立刻噤了声,拨开眼前的缭乱看向许愿,显然,林一山和她不是一个圈子,但许愿早就离职,在“林博士”眼里,应该是个叫不上名字的小员工。
徐景天跟林一山走得近,多年来公司上下都知道。林一山不经常在公司露面,每次出现都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