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你说除了本王是在冷宫长大,除了这双天生的绿眼珠之外,本王究竟还差在哪里?他竟这般瞧不上本王,说到底本王身上不是也流着他的血吗?”
“万岁爷一开始委派王爷来蜀地,也是事出权宜,最初万岁爷属意入蜀地的人选乃是襄亲王,哪知襄亲王不肯且又出了行宫那档子事儿,王爷这才趁机出了京,当时万岁爷必定没想到,王爷一到蜀地,就事事料理清楚分明,和西北军的周大将军也是精诚合作,而且王爷如今在蜀地贤名广播,万岁爷心中忌讳王爷也是有的,”赵一文头一次听始休提到自己的出身,心下也跟着难过,搜肠刮肚地想好话宽慰始休,“万岁爷素来猜忌多疑,从小到大,哪位皇子没被皇上猜忌过?前有大皇子五皇子,后有襄亲王,如今是王爷您,日后还会有别人,所以王爷您又何必自伤?您既生在皇室,自当习惯这些。”
“是啊,我又何必在乎这些,”始休冷冷盯着桌上的奏折,蓦地抬头,对赵一文道,“你这去一趟陕南,告诉南生,让他办事儿尽管放心大胆,之前他的提议本王允了。”
“是,属下遵命。”赵一文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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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休自进了蜀地就一直忙得焦头烂额,轻许也没闲着,日日早出晚归,背着个药箱朝城外跑,她是秦彻收的第一个徒弟,也是秦彻的关门弟子,虽然学医不过短短八载,但是却尽得秦彻真传,且又有徐敏珑在旁指点,自然医术了得。
比起其他地方,成都遭青丝帮荼毒算是轻的,饶是如此,周围的村子,受伤村民也是不少,都道是医者父母心,轻许最是见不得这些,所以日日都带着州府的几个郎中去城郊给村民疗伤。
始休这一日难得清闲,用过早膳,想着带轻许去城里逛逛,但是瞧着轻许又开始收拾药箱,也只得作罢,索性就换了一身便服,然后随着轻许一道去了城外,他虽天生绿眸,但蜀地地处边陲,异域人也不少,其中不乏突厥等西域商客,绿眸也不算稀罕,所以始休出门倒比在京师还方便些。
轻许如今马骑得已经十分了得了,始休瞧着她飞身上马的矫捷模样,心下暗叫一声漂亮,要不是州府门前站在许多侍卫,他必然是要上前一番夸赞的。
当下始休也上了马,两人骑出了一射地,始休这才转向轻许赞道:“阿许,你如今的模样身手,怕是不让当年的宁国嫡亲长公主。”
轻许自然听过方明岚的英名,当下含笑道:“从京师到蜀地,王爷溜须拍马的功夫可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阿许,你此言差矣,我对你可素来是实话实话,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在你面前,是从不溜须拍马,至于旁人,我根本又用不上拍谄媚马屁,”始休哈哈一笑,“阿许,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