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王爷也说了如今突厥乃是多事之秋,边境不宁,自然少不了要重兵把守,陈大愚将军初到西北大营,不想西北大营却……哎,当真是一言难尽。”
周易之一边叹息一边摇了摇头。
始休心中了然,抿了口茶,点头道:“安国公在西北经营多年,从先帝时期到现在,四五十年扎扎实实的经营,可不是玩笑的,西北军更是只认安国公,只差没改名叫安家军了,这些年来,本王也没少听说过,一处嘉峪关,就只知安国公,不知万岁爷了,如今安子尚虽然奉诏回京,但是西北军怕是军心不稳啊,陈大愚将军初出接手西北大军,想必是不易。”
周易之忙点头如捣蒜,道:“王爷所言极是,如今西北大军人心涣散,镇守边关这样的大事儿,陈将军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只能多用青海军,少用西北军,但是这许多西北军留守大营,难免又会闹出什么事儿来,陈大愚将军都愁死了,所以这一得到万岁爷要派军入蜀地的消息,陈将军便就即刻让末将带了十万西北军入蜀地,一则是历练军队,二则是分散西北军,省得他们在西北闹出许多纷乱来。”
“陈将军的确不易,”始休点了点头,抿了口茶,一边又道,“本王初来乍到,对西北军更是知之甚少,日后还要多请教周将军,不知这一次随军前来的都有那些将领?”
周易之道:“有正五品千户八位,王爷白日里都已经见过了,另外还有正五品步军校陈焕苏,从五品护军参领钱之舟,正六品骁骑校王平。”
“这些都是原西北军的将领吧?”周易之将这几日特特单独提起,始休自然门儿清,始休抿了口茶,缓声道。
周易之点头道:“是,此次行军十万之众,自是一切以稳定周全为上,陈将军思虑再三,并未更换这一干将军。”
“陈将军深思熟虑自是妙计,却一股脑儿地将这烫手的山芋抛给本王了,”始休挑眉一笑,语气很是温和,“周将军日后可必然要多帮衬本王啊。”
“这是卑职的职责所在,必然尽心竭力。”周易之忙得起身,恭恭敬敬抱拳道。
“周将军快坐下,咱们私下里不论这些礼数,”始休道,一边拉了周易之坐下,一边又道,“蜀地情况,如此复杂,已经超出本王预先想象,说实话,本王如今真是一筹莫展,周将军久经沙场,又早到这几天,所以本王还要请周将军赐教。”
“说来惭愧,末将如今也是两眼一抹黑,末将平素在陈将军麾下效力,虽然征战沙场多年,但是像蜀地这般情况还是头一回遇到,”周易之一脸凝重,道,“蜀地周边都是高山峻岭,险川大河,六万青丝帮匪众一旦进山,实在难觅行踪,况且那起子匪众又都是蜀地人士,他们对这边的地形了解,实在不是咱们这些外来军队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