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赵一文先赶着马车带着午膳回来,南生还在药铺等着煎药。
等一众人吃罢了午膳,南生才一头大汗,带着药罐子回来,急忙忙把汤药滤了出来,轻许喝着还烫嘴的汤药,心下对南生甚是感激,想抬头跟南生说一声谢,却见南生已经和赵一文他们过去牵马了。
等轻许喝完了药,一行人就又起程了,轻许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这才知道,始休一行人也是着急赶路的,再一想,昨日在山上耗了大半日,今儿上午又教她骑马,一路缓缓行进,自然也浪费了许多时间,心里自然颇为内疚,忖思着,自己还是坐马车好了,不要再嚷嚷着要骑劳什子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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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一行人直到午夜才停下马。
这一下午连着半夜,紧赶慢赶,终于到了秀荣,脚程委实不慢。
“阿许,可觉得累吗?”一下马,始休就忙得过来调了帘子,跳进了马车,坐在轻许身边,一边伸手握住了轻许的手,不由得蹙眉,“阿许,你手怎么这么凉?”
“分明是你身上烫得要死,哪里是我的手凉了?”轻许剜了始休一眼,谁知身子一动,不由得唤了一声:“哎呦!”
“怎么了?”始休吓了一跳忙得伸手扶住了轻许,“阿许,你怎么了?是不是坐得久了腰酸?”
果然被始休那张乌鸦嘴言中了,这一整天颠簸下来,到现在轻许自然觉得浑身酸痛不已,心下也暗自侥幸后来是坐了马车了,若是坚持要骑马的话,非要闹笑话不成。
“就是稍稍有些腰酸,不碍事儿。”轻许忙道。
始休二话不说,撩开帘子对南生道:“进城过夜。”
南生一怔:“进城过夜?”
原本始休是没打算进城的,只打算原地休整一两个时辰,赶在天亮前继续上路,必定要赶在明日晚上赶到太原,时间也不算宽裕,而且这个时候进秀荣城,还要喊开城门,还要过夜,自然要浪费不少时间。
“对,进城,找一间上好的客栈。”始休又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南生会意,也猜到是轻许体力不支,忙得应声,然后招呼赵一文和赵二钱两人过来牵马进城,他则过来亲自驾车。
一行人行至秀荣城门,南生对守城侍卫,出示了安国公府的腰牌,侍卫忙得开门放行,这时候自然不宜使宁王府的腰牌。
这块安国公府的腰牌,是大半年前,南生在烟花巷、从宁国公府小管家手里得到的,手里捏着他的短,也不怕他声张,更何况,那时候南生还不是寻常的面目,所以就更不怕他认出来。
秀荣城里一片寂寂,南生驾车足足走了半个城,才找到一家还没上门的客栈,把整个顶楼都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