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许冷冷打量着始休这一身铠甲戎装,始休天赋异禀,身材本就比常人高大,这一身铠甲更显得始休英姿勃发,若是从前,轻许怕是多看一眼就要脸红心跳,这一次轻许却懒得多看一眼,一边收回手,一边缓缓开口:“看来宁亲王又有大作为了。”
“阿许,你听我说,这些天,我就怕你疑心我,我ri夜都是不安,就想着能早点见你当面解释清楚,”始休又抓住了轻许的手,死死握住,送到面前亲吻不止,“阿许,你放心,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你千万别听外头人嚼舌根。”
轻许再三使劲都抽不开手,也不再费劲,实在不想再看始休那张脸,就把脸转向的里面,打定主意不理始休。
她是真的难过,不管是听到始休要大婚的消息,还是现在看到始休这么一副英姿神武的模样,她很清楚,如今始休是个什么身份,她又是个什么身份。
从前可能不清楚,但是现在却再清楚不过了。
不管是四皇子还是宁亲王,要娶的人,从来都不可能是她这个罪臣之后。
轻许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未曾晤面的父母,痛恨自己这样的出身。
“阿许,我知道是我又伤了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能不理我,阿许,你看看我,你别这样,阿许,”始休扳住轻许的瘦削的肩膀,察觉到轻许在跟自己较劲儿,也不敢使劲儿弄疼了轻许,只得放开了手,不无心酸道,“阿许,我不能在山上久待,最多就这半日功夫,就又要下山,阿许,下次见面,可能就要到明年了,阿许,你跟我说说话,别让我这一年都惴惴不安,阿许,你别不理我。”
相对无言,半晌才听到轻许幽幽道:“你走吧,这时候,我不想见你。”
“阿许,这么些年了,你还是头一次这样不愿意见我,阿许,你此刻必定恨死我了吧?”始休苦涩一笑,“阿许,我知道这一回是我伤了你,不对,又何止这一次?阿许,你该恨我的,这些年来你为我承受的,我纵死……”
“不要说了,始休,我乏了,你走吧。”轻许闭上眼缓声道。
“我不走,你这样子,让我怎么走。”始休抹干净眼泪,有些怄气道。
“我怎么个样子?你怎么就不能走了?”轻许蓦地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双目圆睁,瞪着始休,“从前,你把我赶出皇宫送到山上的时候,那时候,我苦苦哀求,日夜涕泪,你想过我是个什么样子吗?还不是狠心将我推出皇宫?上一次,我那么苦苦留你,结果又怎么样呢?你头也不会就下了山,方始休,你说说,这一次你怎么就不能走了……”
“唔!”
再开不了口,两片温热的嘴唇堵上了轻许的嘴,轻许挣扎着双手使劲推着始休,始休不躲不避,伸手将轻许瘦削的身子锁在怀里,将女孩儿剧烈的挣扎恼怒一并收纳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