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栀显然已经很是生气,她瞪着逢熙,道:“你别忘了,若没有本宫,你便不可能有今日的地位!”
逢熙眼中笼上一层浮冰碎雪,他定定的看着叶如栀,目光如同利箭一般,殷红的薄唇轻启,嗓音冷冽:“皇后也别忘了,你如今的后位,究竟是怎么来的。”
此话一出,叶如栀面上一僵,刹那怒容尽褪,她只是望着面前身姿挺拔如松的逢熙良久,才红着眼眶,苦笑道:“逢熙,你一定要这样吗?你明知道皇上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
逢熙睨着他,眼中仍是一片冰凉:“若皇后够安分,又如何会有容美人一事?”
叶如栀瞳孔一缩,沉默了良久,才喃喃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是为了那个小丫头!”
“我只是想警告皇后,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那么便别再动别的心思了。”逢熙面色不改,径自道。
“你……知道?”叶如栀忽然浑身僵硬,惊愕地望着逢熙。
她望着眼前这般光风霁月,一身华光的逢熙,不由道:“逢熙,我,我有些后悔,若是我当初先遇见的是你……”
而逢熙却打断了她。声音越发地冷:“皇后请自重。”
她听见逢熙语气疏离,十分冷淡道:“皇后与逢熙,从来都不是一路人,我们之所以会有交集,不过是为了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这话罢,逢熙便转身离去了,月光的银辉在他身后,晕散成最朦胧的光影。
而叶如栀呆愣的望着他的背影,眼看着他踏上台阶,步至廊前时,她又听见他的嗓音自风中传来,碾碎在她的耳畔:“皇后曾与我作约定时,不是说,皇上是你此生挚爱么?原来挚爱二字,这么不值钱?”
他于昏黄灯火下略带嘲讽的回眸,如同冰刺一般,深深的扎进叶如栀的心里。
在逢熙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已被羞辱得无地自容。
她目光沉沉的望着竹楼那透着灯火光芒的窗,指甲不自觉的刺进掌心,心头是奔涌而来的不甘。
而回到屋内的逢熙,却是端坐在床榻上,不自觉的取出袖中的信纸。
一张薄薄的纸,一首简短的情诗,其中包裹着的,则是一份炽热缠绵的情意。
他不由又想起小姑娘的那双杏眼,那张白皙清秀的面庞,想起那支玉簪,以及那两场梦。
但也只是片刻,他便压下了这一丝触动。
他走的这条路,从来都不允许有儿女情长。
逢熙望了望桌上那一截花枝,又握紧了手里的信纸,眼里越发清明。
正文 第14封情书:东月教主
这一夜,秋果又做梦了。
彼时,她站在高高的山崖上,而她的身侧,正是逢熙。
她穿着绣着精致刺绣的大红嫁衣,他则身着一身红色云纹的喜袍。
他一手握着秋果的手,另一只手却提着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
此刻,那站在不远处,将他们逼上绝路的,则是一群拿着森冷刀剑的人。
“怕么?”但见那群人渐渐逼近,逢熙忽的偏过头,望着她问。
秋果看着眼前这张沾了血迹,却更显得明艳如玉的面庞,她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用袖口替他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逢熙一愣,只是片刻,他那双原本染着些血红的双瞳中在刹那间涌起清澈的碧波,他勾起薄唇,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不怕今日和我一起死在这儿么?”
秋果霎时清醒,忙收回手,赶紧低下头去。
不过下一刻她却又慌忙地抬起头,摇着头,颤着声音回道:“不怕。”
听见眼前这身形娇小,看起来十分柔弱得新娘说了这般肯定的回答,他眼中的神色变了几变,声音忽的就有些沙哑:“他们要杀的人是我,现在,向他们走过去,我保证,他们不会伤你一根毫毛。”
他终究还是不忍还这般年少的她,陪他去死。
于是,逢熙朝那为首的中年人看去,眉眼间尽是浮冰碎雪,他冷声道:“孟少阳,我逢熙走到今日,也算是报应,如今我教已灭,你也算是费尽心机,但你别忘了,你等各派的绝学心法还在我手中,若你还想要回去,便答应我,放了我身边这个女孩儿。”
“她是我抢来的,与我教……毫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