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赵盾第二次踏入下山之阵。
“师叔!拜托了。”
赵盾对着笑容可掬的乌灵神躬身。乌胖子叉着双手,笑笑,点头知意。
环顾周围,赵盾对着黑、枣、兰、昭姬望去放心的眼神,继后转身下山。
一个时辰......
赵盾如“死尸”一般,被枣、黑拖了出来。
众人后的乌灵神,含笑问:“走了多少路程?”
枣本是十分担忧之色,被此话一惊,回想藤绳之长,喜道:“大师,一里了!”
黑也醒悟,笑道:“大师早知道会这样了吧。”
两个月后。
赵盾炼心之法进步神速,再次入阵。
翠绿之茂盛的道旁树木,悦耳的鸟鸣,一切都不曾有过变化。
步伐不宜疾走,信步而行。赵盾默默运转“潋滟心法”,终于看出了一些端倪。
树在动,他没动。“不对!”赵盾有感眼前之景仍在欺骗他,就如第一次,树没动,他也没动。“静下来,我不是为了下山,我不是为了下山。我只需走过一里半即可。放松......放松.......闭目。”
赵盾睁开双目,看到了!两边树木并非翠绿,已是绿黄相交了。放眼望去,一里外的山道被荒草淹没。缓步而行,至荒草覆盖的那段山道,“嘶”赵盾咧嘴呼痛,那草叶子比手中的“唐刀”还要锋利,赵盾拔出佩剑,披荆斩棘。又行一里。居高而下望,氤氲障目。赵盾行入薄雾。所见所闻于之前景物大不相同,眼前十数座突起的山包无规律的阻隔视线。
“怎么可能!”赵盾被眼前截然不同于自己一行人上山时所见之景,所惊呆。“上山之时,道路仅有一条,也无眼前这段路程,哪来这么辽阔的丘陵!心翼翼地走出荒草掩埋之路,徒步嫩草萋萋的野地。至一座两丈高的土丘前,赵盾摸着土丘上的杂草,怫然上跃。不想,有千崇万山之力压下肩膀,赵盾啪一声,被陷入土丘壁内,呈大字形,哀嚎一声,似全身散架。
“想来师叔也是不能飞跃,所以被山丘挡住目光,只能在此乱土丘堆里做记寻路。”
赵盾在两丘、或三丘之间寻找乌灵神作下的标记。过了两刻之后,真被他找到,乌灵神的标记如其人一样豪迈,赵盾目中只有他一拳轰在丘体上留下一个硕大的拳印。
“既然是师叔走过的,那我就不必深探了。我去别的路。”
赵盾一想,即转入右侧的山坳之中。土丘与土丘之间只容两人并排同行的道路,赵盾穿梭其中,用剑刃在所过之路上画下叉形标记。阵法如棋盘,山丘做棋子,赵盾在此中寻觅出路,可无数的道路似乎都通透四方,又无边无际。渐渐使人迷失其中......
“怎么办!”赵盾杂乱无章的走法,将腰间的藤绳不知在哪处卡节,硬拉也是不能伸展。他惊骇地呆立原地。“要死在此地了吗?”他心道。一咬牙,赵盾欲挥剑斩断腰间藤绳子。
“住手!赵小子,那是假象,下山之路只有一条,记住只有一条。”
“师叔!”赵盾抬头寻找声源,但四周只有一堆、一堆的小山丘,哪有乌灵神的踪迹。
“不要动,待你属下将你拉回来。”
虽然不知道乌师叔如何传音给自己,赵盾仍乖乖遵守了此话。呆在原来不动。
大约过了半香,赵盾感觉腰间一紧,本是卡节的藤绳似乎畅通无阻的被拉动,他顺着藤绳被拉回的方向而走,过去一个时辰才走出乱土丘之阵。半个时辰后,赵盾回到入阵口。
凭空出现水波纹路,赵盾被拉了出来。赵盾奇怪自己并无脱力之感,一眼找到胖乎乎的乌师叔,大吃一惊。只见乌灵神面色枯槁,大汗满面。
赵盾疾步至盘腿坐在地上的乌灵神身旁,急道:“师叔,你怎么了?”
乌胖子苦笑:“还不是担心你小子死在阵里,老夫将真气贯入藤绳之中,与你有所联想,还好老夫这样做了,刚才若没老夫提醒,你要是真砍了藤绳,在那丘境中必死无疑。
赵盾一听,双膝跪地,拜道:“小子多谢,师叔救命之恩。”
“起来,”乌灵神又笑道:“你要死在老夫庇护之下,以后你师傅见了我,非打断我的腿。”
赵盾起身后,感动地垂手无措,不知如何回话。
“扶老夫起来,别让昭姬看出什么。那丫头大声大叫的,老夫可受不了。”
赵盾扶着乌灵神,下意识地点头,又马上僵硬了。转头对着圆目怒睁的师叔,他结结巴巴地辩解,“师叔,昭姬其实很乖巧的......”
乌胖子还没回应,不远处上山道左侧密林中昭姬与兰提着一捆的野菜走近,见到赵盾及乌胖子的背影,惊喜中边摇手,边跑过来。
乌胖子转身。
“跑那么急,摔倒了怎么办!”
他溺爱地佯怒,乌昭姬一听,吐了一口小舌头,跑到赵盾身后,不理父亲。却没有发现,父亲的异常,真是粗心的丫头。
晚间,众人在山洞中围着篝火就餐。
赵盾问乌灵神:“师叔,你也没有走出过那乱丘平原?”
乌灵神口里咀嚼着野味,含糊道:“我曾试着一直向北走,哪怕没有道路,我便在土丘中挖出一洞钻过去,如此向北。”
“然后呢?”
赵盾惊喜问道。
乌灵神砸吧着油腻的嘴唇,右手掌油光发亮地端起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