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冬,轻抚着女人的背,试图纾解她的轻微痉挛,问道:“你吃了什么药,连小叔都不能给说么?”
“没有,我没病。”沈晚冬一手捂着小腹,另一手紧紧抓住床单,大口喘息,试图缓解坠痛,她一个劲儿摇头:“别问了,我不能说。”
“孩子,你要急死小叔么?”唐令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沈晚冬唇角勾起抹难以察觉的笑,很快,她又痛苦第皱眉,泪珠成串往下掉,她刚抬起头,又颓然低下,声如蚊音:“避孕药。”
“什么?”唐令忙凑了过来,焦急道:“你大声点。”
沈晚冬忽然放声大哭,一把抓起身边的枕头,扔向章谦溢,悲痛道:“避孕药!听清楚了没,避孕药!”
“什么!”唐令登时大怒,他一会儿看伤心欲绝的小婉,一会儿又看慌乱痛苦的章谦溢,记起了,他才刚诈出来,这头畜生说今儿早上把小婉绑起来,强,强……多少年了,他都忘了为了某人某事勃然大怒是什么感觉,今天终于尝到了。
那种从心底烧出火,将他的理智要烧没了。
小婉从出生起一直到五岁,都是他在帮哥嫂带,他给她冲米茶糊糊,背着她上山摘枸杞叶子,那么可爱的娃娃,被这畜生如此凌.辱。
唐令忽然笑了,笑颜如春风般和煦,可隐隐却还有严冬的肃杀,他还没开口,面前跪着的章谦溢忽然朝前跪行了几步,连磕了几个响头,惊慌道:
“小人章谦溢实在喜慕小姐,如今木已成舟,小人再不敢辜负了小姐,求督主成全。”
“呵。”唐令冷笑,仿佛听到了很可笑滑稽的事,他垂眸,看着脚边的这条狗一样的东西,忽然,一脚蹬向章谦溢的头,登时就将男人给踹翻。唐令起身,一步步走向章谦溢,居高临下地看着重新爬起跪好的男人,不屑地说了句:“就凭你?你也配!”
说罢这话,唐令左右看了看,发现墙上悬挂着一把镶了宝石的剑,淡淡一笑,这是去岁时宋国使臣送他的,锋利无比。唐令抬步,走向那把剑,可就在此时,半响没言语的孙公公忽然踏着小碎步,横在他身前。
老公公皱眉,微微向唐令摇头,十分镇静道:“督主,这里边还有大先生的情分在,三思啊。”
“哼。”唐令重重地冷哼了声:“他侄子是宝,难道我侄女就是草了?”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启禀督主,奴婢有急事禀告。”
“什么事!”唐令头微扭向门的方向,怒喝:“说!”
“是,是,”殿外那太监似乎有所顾忌,吞吞吐吐道:“是安定,”
“知道了!”唐令冷冷打断那太监的话,他闭眼,深呼吸了几口,笑着走向软塌,轻拍了拍沈晚冬的肩膀,温柔地看着仍在啜嗫的女人,柔声道:“想来朝廷又有急事了,小叔先出去会儿,马上就回来。放心,只要是欺负过你的,小叔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罢这话,唐令吩咐孙公公好生看护小姐,随后急匆匆出去了。
唐令走后,偏殿的杀气和血腥味似乎也跟着走了。
沈晚冬抱着膝,低头啜泣。
小叔,当真会为她讨回公道?当真会护住她?
瞧才刚的情景,章谦溢离死只剩一步了,真是可惜,让一个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对了,才刚隐约听见殿外的小太监说了句:安定,
安定,难不成是荣明海来了?
沈晚冬身子一震,急忙下床,朝殿外走去。
谁知却被刚拧了热手巾的孙公公给拦住:“姑娘,你去哪儿呢?”
孙公公说罢这话,斜眼瞅了下已经站起身、也凑过来的章谦溢,老公公很自然地挡在沈晚冬身侧,隔开这让人作呕的畜生,柔声问道:“你是不是不愿在这里待?公公带你去个好地方,那里又香又暖,没人打扰你。”
沈晚冬一把抓住孙公公的腕子,含泪问:“是不是安定侯来了?”
“这……”孙公公有些犹豫,轻拍了拍女人的手,笑道:“甭管谁来,都和咱没关系,谁也伤害不了你,放心,一切有你小叔呢。”
“正是呢。”章谦溢忙上前来,他像往常那样,轻抓住沈晚冬的胳膊,将女人往他身边拉,哄道:“小妹,你身子不好,就别出去了。这下你与督主相认,完全不用再靠荣明海这棵大树了,你乖乖的,”
啪!
沈晚冬扬手,甩了章谦溢一耳光,她看见章谦溢惊讶地眼瞪大,张口想要说什么,她不愿意听一个字,反手又甩了这畜生一耳光。
过去想做却没敢做的事,现在,她要重重的打回来,不仅仅为自己,还为含姝!
“这是你欠我的。”沈晚冬冷笑,心里憋的那口气啊,这会儿倒是舒解了一大半。
“姑娘,别跟他聒噪。”孙公公忙过来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女人,柔声道:“不管他是谁,总归要给你个说法,如今有你叔叔在,你就不用亲自动手。听公公的话,不要气。”
“公公放心,我才不会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