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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章谦溢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
一想起章谦溢,不知为何,沈晚冬就忍不住泛恶心。倒不是这人又怎么轻薄她,而是这些日子他对她实在太好了,简直有些过。
荣明海去定阳后,她心里就不踏实了。
章谦溢每天早上都给她端早饭来,唠唠叨叨地嘱咐她被子要盖好,就将马桶放屋里,别出门,仔细吹了风。非但如此,他连她的手脚指甲都管上了。
那日中午,玉梁照顾小儿子午睡去了,她看了会子书犯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脚有些凉,而且还痒痒的,睁眼一瞧,吓了一大跳,原来章谦溢正捧着她的脚,拿着剪子给她铰脚指甲。
瞧见她醒了,章谦溢笑着凑过来,轻轻捏了下她的左脸,笑道:醒了呀,要不要吃点粥?中午的药还没吃吧。
她恨这人的猥琐痴缠,心里窝了气却没法发出来,只有别过脸,淡淡说道:等侯爷回来,他会代妾身谢公子。妾身吃喝公子的,侯爷都会帮妾身还,
话还未说完,她就瞧见章谦溢恨地将剪子狠狠摔到地上,气道:怎么,就这么想和我两清?都说婊.子无情,本公子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她一愣,噗哧一笑,手指向门,做了个请的动作,不想与这个男人说一个字。
章谦溢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忙不迭地轻打自己的嘴巴,抓住她的手,摇晃:小妹,我真是嘴贱,怎么又伤了你。可,可我真是怕……
这男人忽然不说话了,他低着头,叹了半天气,才道:怕你走。
她依旧没说话,只是将手从章谦溢手中抽出,扯着脖子,高声喊玉梁进来。
章谦溢见她这样,登时急了,两手抓住她的肩膀,使劲儿摇她,大声喊叫: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究竟我要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
在这男人发疯的时候,玉梁跑进来了,慌忙地扯开章谦溢,将她护在身后,笑道:好好说着话,公子怎么就生气了。咱们姑娘的病才刚有了些起色,别再又给吓出些别的毛病来。
章谦溢听了这话,如同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身子气的颤抖,手指着她,又恨又舍不得,大骂: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我真恨不得,恨不得,
她白了眼这男人,打断他的话,冷笑:侯爷将妾身安置在哪儿都不放心,所以才托公子代为照顾。既然公子看妾身不顺眼,妾身走就是了。
那男人急了,忙说:我何时要你走的。
还记得章谦溢气的胸脯一起一伏,半天才冷笑着说:你还真以为荣明海是什么好人了?我告诉你,当年他的好兄弟为了救他而死,而他呢,转头就娶了他兄弟的未婚妻。你别觉得我是在骗你,这事在大梁早都传了多年,谁不知道。
她淡淡笑了:那这又关公子什么事。
章谦溢听了这话,气的拂袖而去。
待屋子又安静后,她闷着头,有些委屈地问玉梁:姐姐身在大梁多年,你觉得侯爷真如公子所说,是个绝情寡义的人么?
玉梁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姑娘是聪明人,怎么能从别人口中认识侯爷呢。
是啊,耳听为虚,要认识一个人,那就亲自去体会交往,别从他人口中认识。
想到此,沈晚冬叹了口气。她抬头看天,已经擦黑了,还有半个月,荣明海就要回来了,这半个月,她能等。
刚要回屋,小院的门忽然开了,一个清瘦俊朗的男子提着壶酒健步走了进来,正是章谦溢。
“小妹,你是在专门等我么?”章谦溢眼里全是笑意,柔声打趣。
沈晚冬漠然转身,她并不想与这男人多说一句话。
谁知刚走了两步,胳膊就被章谦溢紧紧抓住。
“别走。”章谦溢的手用力了几分,痛苦道:“咱们好久没一起吃宵夜了,才刚听厨娘说,你做了些白羊肠,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我头有点疼。”沈晚冬淡淡拒绝。这些日子,章谦溢去铺子的时间逐渐缩短,以前半夜才回家,这些日子天还未黑就赶回来,说想和她一起像往常那样吃宵夜,但怕她睡的早,见不着她,所以就早早回来。
“就今天,好不好。”章谦溢扬了扬手中的酒瓶,语气中有三分痛苦七分哀求:“咱们像以前那样,搬个小炉子,坐在院子里的梅树下喝酒说话,行不行。”
沈晚冬皱眉,别过脸,厌恶道:“你拿了什么酒,怎么一股子浓郁的花香胭脂味儿,太呛人了,我好像在哪儿闻过。”
章谦溢定定地看着女人的侧脸,古怪地笑了下,道:“这不过是百花酒罢了,正好,我要给你说几件关乎麒麟和戚夫人的事,一起喝两杯吧。”
一听见麒麟,沈晚冬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她真的是太想去看麒麟了,可是不能,不是么。
“进屋吧。”
沈晚冬妥协,挣脱开男人的手,闷头走在前面。忽然,沈晚冬猛地停下脚步,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她记起这种花香味在哪儿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