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是怎么回事,唐小湛肯定是遇到碰瓷的了,现在社会上有些人专干这种事,看到好车豪车就故意撞上去,然后敲诈点钱,唐小湛的保时捷跑车开着挺扎眼,被人盯上了。
“你能确定你没有蹭到他们的车,是他们故意撞你?现场应该有监控视频的吧,警方只要把视频调出来看看就可以,但这不是一个工作日就能完成的。”丁骥谨慎的说。
“那个路段挺偏僻的,行人都没几个,我不知道有没有监控。”唐小湛回想起之前出事的地点,四周似乎没有看到行人。
不用说,那两人是老手,一个假装倒地,一个拦车不让走,专门选择行人稀少不容易有目击证人的路段,利用开车者不想惹事的心理,实施敲诈,只怕伤者的骨折也是陈年旧伤,不经法医鉴定,普通人很难从x光片上辨认出骨折是什么时候造成的。
“行,我知道了,交警做过笔录之后,你等候处理就行。你的车呢?”丁骥问唐小湛。唐小湛告诉他,她的车还停在事故现场。
让唐小湛在院子里等一会儿,丁骥进去找交警队相关负责人,把事情的经过又仔细询问了一遍,并且见到了那个自称被唐小湛的车撞到的骑车人之一。
这人四十多岁年纪,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t恤,下穿黄军裤,听口音不像是雁京人,倒像是附近农村的外来务工人员,言谈举止非常老练,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进交警队的人。
丁骥亮明身份,故意告诉他:“你老乡这张x光片我们要拿去做法医鉴定,如果判断是陈旧性骨折,你要想想后果。”
大概是他的目光过于锐利,对方开始有点心虚了,一再辩称自己从来不会说谎,是唐小湛的车撞到了他们,他们才会坚持索要赔偿。
唐小湛在交警队的院子里徘徊不定,想进去看看,又怕打扰他们,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丁骥从里面出来。
“走吧。”丁骥招呼她一声。“我可以走了?”唐小湛好奇的问。
丁骥道:“你早就可以走了,交警做完询问笔录之后已经去勘察了现场,但是等待事故处理则需要一个过程,你放心吧,他们处理这类事情有经验。”
唐小湛这才松了口气,跟着他往外走,到底自己没找错人,他还是挺有办法的。
两人一起上了丁骥的车,唐小湛跟丁骥道谢:“谢谢你帮我这个忙,这么晚还让你出来,真不好意思。”
“客气什么,举手之劳。”丁骥把车发动起来。
“送我回家就行,我驾照被没收了,没法开车。”闹了一晚上,唐小湛心情沮丧到极点,就想赶快回家睡觉去。
“你不是说你要谢我吗,正好我肚子有点饿,你请我吃夜宵吧。”丁骥扫了唐小湛一眼。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她独处,她又欠他一个人情,他不善加利用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唐小湛见他看着自己,想到他刚刚帮了自己大忙,便答应了。
时近午夜,好多店已经开始打烊,两人去了附近一家连锁餐厅,点了一客九寸的披萨,又点了一盘烧烤的肉串。
“看来你是无肉不欢啊,这么晚了还要吃肉。”唐小湛看着他点的那一盘肉串儿,感慨的说。
丁骥道:“我每天工作量那么大,抓犯人审犯人各种外勤,吃素补充不了脑力和体力的消耗。”披萨被切成等份,丁骥用叉子叉了一块给唐小湛,又叉了一块给自己。
“你自己吃吧,我不吃了。”唐小湛推辞道。像是提不起吃东西的兴趣,她的表情看起来萎靡不振。
丁骥替她把盘子里那块披萨饼切成小块,让她吃起来方便一点,劝道:“吃一点,会让你精神好起来,人最不该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他的声音温和而有磁性,说话的语速也是不急不缓恰到好处,莫名就让人有一种信任感。唐小湛不知不觉就放松了戒备,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块吃起来。
丁骥试图找些能引起她兴趣的话题跟她说话,于是从他的职业谈起:“你知道怎么判断一个人有没有撒谎吗?”
“看眼睛,通常一个人要是说谎,眼神会游移不定。”唐小湛记得自己看过的书和电影里都是这么说的。
很显然,她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丁骥暗自欣喜找准了切入点,继续道:“人的大脑分为左右两个部分,左脑控制记忆、右脑则控制创造力,通常一个正常人思考的时候,眼睛向左下斜的时候,说明他在回忆,而如果视线偏向右侧,则多半是在编造,说话时目不斜视的人,那不是一般的心理素质了。另外,说谎的人还有个普遍的特点,会用比平时说话更高的音量来迫使对方相信自己的话。”
“刚才那个人,他是不是挺镇定的?”唐小湛好奇的问。
丁骥点了点头:“我听他说话的语速和说话时的眼神就知道他早就把警方可能的问话在脑子里想了很多遍,所以回答的很流畅,即便是我提到x光片要送去做法医鉴定,他的情绪也只是出现了细微波动,仍是一口咬定你撞了他们的电动车,造成他老乡小腿骨折。”
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唐小湛纤细的手腕儿上,象牙般的肤色,线条流利而柔美,他还注意到,她的指甲涂了一层粉色近乎透明的油,看起来亮晶晶的,指甲留的不长,但是看起来修剪的很精致。
“那怎么办呀,他岂不是什么都不会承认了?现场又没有目击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