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摔在了地上,膝盖处的骨头声还在脑中回荡。
王枫满意的笑了笑道:“我看公子生的不错,就是气性太高,想来承欢馆那种地方也埋没了清风公子,听闻才确家的景小子最是喜欢你这种性子的,不如,我命人给你赎身,送给他如何?”
清风闻言,不顾腿上的疼痛,猛然抬起了头,将他送给冯景!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又想到了若仪死前满身的伤痕,恐惧和慌乱让他一瞬间无措起来。
王枫看着他那副样子,怡然自得的笑了开来。挥了挥手让人将腿受了伤的人拖出去,虽说他生的好看,但王枫一看到就觉得碍眼!好好的挺澜,竟被这种粉面给耽误了!
可怜王实坚还醉倒在床榻上,不省人事。还不知道心心念念那么久的清秀人,就这样被送到了冯景那个疯子的手中。
崔铁一从外间搬了个凳子来,孙随就着坐下,看着周安。
周安深吸了口气,将那些尘封多年的不堪旧事缓缓道来:“当年老爷位居太中大夫,待人和善,清明奉公,他王枫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在对面卖咸菜的贱民罢了。”
周安轻笑一声接着道:“老爷惯会可怜人,不论是我,还是王枫,那时候真好,我们每天都跟着老爷读书识字,王枫比我聪明,一教就会,所以老爷便让他在书房里当书童,可是他呢?说是白眼狼还真是骂轻了他!他嫉妒老爷的地位,愤恨老爷的家世,自己得不到,便想着要通通毁掉,当年我太小,把他当做我的亲大哥,他却利用我的无知,和当年的徐靖相互勾结,骗我把衮龙袍放在老爷的床榻之下,说是辟邪之物,可怜老爷到死都没有想到是谁害了他!周家一百六十余口通通斩首一个不留,行刑的菜市口那天血流成河,淹没了无数人的脚!独独他王枫因为举报有功,封了官,我心中有愧不愿跟着王枫,便一路逃出了邕都,可他哪里肯放过我,我只好一路向南逃窜,装疯卖傻,隐姓埋名,前几年才重回了邕都,在城郊的小来村住了下来。”
周安抬头看了孙随一眼笑道:“你以为你们真能找到我吗?若不是我日夜噩梦萦绕......”
孙随皱眉斟酌了片刻,低头问道:“你可有证据吗?不是本官不信你,只是那毕竟是丞相大人,文臣之首,没有证据怎么能随意定罪。”
周安定定的看了孙随一眼道:“我要怎么信你?”
孙随起身看着那小窗口负手而立,所剩无几的光洒在他的身上,片刻他才缓缓转身道:“你为了周白嗣,我为了万守中,可够吗?”
周安一瞬间迷蒙了,邕都府令谁都知道,是个没有主见,懦弱无能,随风摇摆,左右逢源的人,可就在刚刚的刹那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份不属于他的坚定,终于从地上缓缓站起了身,定定的看着他道:“好!我信你!”
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沓信封道:“这些是我临走之前在王枫的房里找到的,都是他和徐靖的往来密函,里面全是他当年奉承之语以及密谋之事,如今我把这些通通交给你。”
孙随接过那捧厚厚的书信:“你放心。”
西北黄土广阔之处,浩浩荡荡的大军整列前行,遥远的前方突然一座城池映入眼帘,秦白易执鞭指着那处冲万芩笑道:“维兰,到了。”
万芩闻言驱马向前,停在秦白易的身侧举目眺望,黄沙飞尘之中,城墙高大厚重,在一片砂石之中就像是一座海市蜃楼,一路走来,她跟在秦白易身后亲眼见证了大良国土的辽阔,和青山秀水到大漠孤烟的景色变换。
身后是二十万挺步向前的勇猛之师,万芩和秦白易并肩马上,一个银甲红袍英姿飒爽鲜衣怒马,一个一身黑衣劲装气宇轩昂洒脱昂扬。
秦白易侧目深情的望着沉浸其中的她,笑的温柔又和善,还好,自己成了她最后的依靠。
维兰是西北最靠近戎狄的城池,大军进城,甚至还可以看到街边牢笼中被捉来的戎狄妇女和孩童,常定侯驻军,城主早早的就迎在了府衙前,这是朝廷派来的救兵,维兰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也该结束了。
前厅和城主一番寒暄,到了天黑秦白易才回了城主给他预留的宅子,虽说简陋,可也齐全能住人,西北条件艰苦,他又不是没有受过罪的人,回了屋子,解下身上的铠甲便让秦朗叫来了宋澄。
“将军,您找我。”
“嗯,万小姐睡下了吗?”
“回将军睡下了。”
“晚上都吃了什么?”
“小姐胃口差,吃不惯这边的东西,属下去问了万公子,给小姐炖了碗山药糕,小姐吃了才休息的。”
“嗯,明天让人上街上去找找,看有没有邕都来的厨子,找个回来。”秦白易皱着眉道。
“是。”
“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
待宋澄出了门,外间秦朗走进来道:“少爷,万公子让我来告诉您,之前说的事,他今天已经在着手办了。”
“你去告诉枝临,不必着急,他伤势刚好,还是多休息些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