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汀寻道:“小姐来得快,并未久等。”
不知为何万芩每每听到他说话,总觉自己面红耳赤的,心跳的像小鹿不说,人也变得迟钝了许多。
“啊?……啊!没等太久就好,呵呵呵……”
沈汀寻看着她笑而不语,万芩只觉氛围有些怪异便道:“那我们就快些出门吧,晨起集市最是热闹,午后咱们就去京郊的聚英堂。”
“聚英堂?”
“是了,那里齐聚了好些江湖侠士,每日还会相互切磋武艺,谈论行走趣事,最是有意思!”
万芩说的眉飞色舞,抬头却见沈汀寻微微皱眉,赶紧住了嘴,捏着衣角小声问道:“沈公子可是不喜这些?那……便不去了吧。”
沈汀寻转目看着小心翼翼的万芩,复又一笑道:“不是不喜,只是这聚英堂中这般多的江湖人士,却不知安全与否?小姐虽有武艺在身到底还是女子。”
万芩一听他只是担心自己,舒了口气道:“公子不必担忧,从前我也是常去的,如今聚英堂得了朝廷的批准,由父亲监管,规矩的很,放心好了。”
沈汀寻点了点头道:“若是如此,想来倒真是个好去处。”
京郊 聚英堂
厅堂中热闹非凡,角落的小几旁,秦白易惯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松松垮垮的衣裳,随性一抓的头发,正盘着腿磕着手里的一把瓜子,身旁的王实知坐的一丝不苟端着白瓷杯慢悠悠的喝着茶,林高义一手托下巴,另一手玩着自己的发尾,听着堂中人说着路上的奇遇。
正各自无聊之际,秦白易挑着双桃花眼随处一瞥,便看见了门口的万芩,今日的万芩又和初见那日那般,穿着束袖男装,前日还梳髻的头发,如今被杏黄缎带高高束着,手里依旧装模作样的拿着把折扇,秦白易原本还在高兴,正要招手打招呼,就看见了万芩身后一身青衣的沈汀寻,顿时心中不悦。
一把将手中的瓜子甩在小几上,掸掸衣袖,擦了擦手,王实知正觉莫名其妙,林高义却出了声:“诶?门口那不是,那个,那个,廷尉家的二小姐和沈家少爷吗?”王实知放下手中茶杯就朝门口看去,又回头看了看身旁黑着张脸的秦白易,略带病态的脸上浮了个笑:“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气什么?”
林高义一听,也看向了秦白易,就见这人面色如常,端坐喝茶,一副神仙惬意样,哪里是王实知说的生气,也不管那许多,站起身来,朝万芩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今日聚英堂人太多,万芩正找不到地方,看见林高义挥手,笑着点了点头,领着沈汀寻就走了过来,王实知也站了起来拱手行礼,两厢都寒暄了一番,秦白易才散漫的缓缓起身,伸手在万芩头顶一抚道:“万公子的发带乱了。”说完不经意的扫了眼万芩身旁的沈汀寻,见他眉眼微怔,满意的勾了勾唇。
万芩只觉心中一紧,见秦白易面色淡淡且没有细看自己,也就缓了口气,心道自己太过拘谨。
五人在席垫上坐下,王实知还在给刚到的两人倒茶,就听秦白易开口道:“听闻灵仙药庄的莫关先生是国师亲传弟子,隐居江南,道骨仙风,一身武艺,深不可测,又精通医理,亲定三章,性格古怪,如今沈公子又得莫关先生真传,想来必是青出于蓝,不同凡响。不如,今日趁此良机,和白易切磋一番如何,白易不才,只是想知道我秦家功夫和灵仙药庄绝学的差距有多少,还请沈公子能指教一二。
沈汀寻接过王实知递来的茶杯道了声谢:“家师修为高深,奈何汀寻天资愚笨,又不勤于练习,虽得了个弟子的称号,实则外强中干,若是遇上普通山匪倒是能应付一二,如今要与秦小将军切磋,汀寻怕是不到半招就该败下阵来了。”
秦白易轻挑桃花眼,目中略带邪气,轻呡了口茶道:“怎么?沈公子不给面子?”末了又接了句:“还是怕输?”
万芩一听他这般挑衅顿时不乐意了,正要就着暴脾气拍案起身,沈汀寻放下杯盏,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看着秦白易道:“既然秦小将军一再相邀,那汀寻就却之不恭了。”
秦白易扫了眼沈汀寻刚拍了万芩胳膊的手,道:“光是比武却是没太大意思,不如……”
“不如什么?”万芩没好气道。
“不如我们加些赌注,如何?”
见他们犹豫又道:“放心,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赌注,不过是,若我赢了,明日换我来陪你二人逛邕都城罢了。”
“你?你才回来多久,怕是你自己都没把个邕都城逛个遍吧!”林高义闻言笑道。
秦白易不语,转目斜了眼林高义,到底是在战场厮杀过的人,明明长了双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却是威严凛冽,林高义顿时闭了嘴。
那方万芩还在纠结,秦白易又开口道:“这么点小赌约,沈公子都不敢应吗?”
沈汀寻还未出声,万芩先急了,她最烦别人激她,扯着嗓子道:“比就比,谁不敢了!”末了看着沈汀寻道:“沈公子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莫要让他再这般嚣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