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舌。”
穆凝湘板着手指,“可……江州王册封才多久,十四的口才这么好?”
季元湛狡黠地笑着,“感情的维系当然不止这几个月。十四只是以江州王的身份活动。拉拢诸国君的人,也不止是他。还有义父,牡丹,其余精干力量......以及,嗯,本英明天子。湘湘,你该记得,在梅州的时候我不是经常不在吗?才不是做生意,我那些掌柜够能干的了。”
他们辛苦准备了至少七八年。这盘棋布局深远,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环环相扣。
穆凝湘睁圆眼睛。七八年。那时他才十四五岁......
他看她震惊的样子,笑着拉她坐到御案前,翻出一份卷宗,小标签上写着“友邦往来国书”六字。
“当初枝篾儿国挑衅,后来却偃旗息鼓。张太皇太妃得意洋洋,以为她的兄长立下汗马功劳,其实当然跟荣王没关系。我给枝篾儿国国君去信,问他是愿意将本国盛产的蔬果和陶艺品卖来大魏,乃至今后两国开通更大的经商通道,还是我们打个两败俱伤的狠架,让旁观的渔翁得利?他周围的臣子也受我们的影响啊,一提点就明白了。”
穆凝湘看着那鬼画符一般的国书,她只认识下面鲜红的本国玺印,“这是枝篾儿文字吧,你写的?”
“当然喽......牡丹教我的。他就是枝篾儿人,你不觉得他长得和咱们有点不一样吗。”
她想起牡丹在白家抱厦时作花旦打扮,故意勾引“尉爷”,害她差点误会。这人应该是开玩笑的,真淘气,也真可恶。
她气鼓鼓地答:“我又没仔细看过他几个眉毛几个眼睛。”
季元湛笑道,“是好朋友呢,我不在就是他扮作我的样子。牡丹是位奇人,有机会再跟你细说吧。”
他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穆凝湘脸红了,从他怀里站起来,在墨香萦绕的书房走来走去。
她穿着嫩黄夏裳,腰束浅碧宫绦,窈窕玲珑,娇美可人。季元湛的目光随着她移来移去,心底忽地升起一股热意,走过去扣住少女的腰,打横抱至御案上坐着。
“小狐狸,又勾引人。”他哑声说完,一口吻住。
“唔......”她挣扎着,“你怎能在这里......”
“那你想在哪儿,我抱你去东耳房怎样?”
他吮着她的小耳垂,语气暧昧火热,“今儿的折子都批完了,也没人来说事儿,正好......湘湘,小别胜新婚,我想死你了,难道你就不想我。”
他说着,益发意乱情迷,索性将她压倒,嘴巴不老实地向她领口探,两只大手把她的双手一左一右地按住。
穆凝湘羞得耳根通红,身子也无法动弹,见怎么反抗都不管用,情急之下大喊,“父、父亲来了。”
季元湛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不甘地在她被吻肿的唇瓣上轻咬,“岳父今日去顺天府旁听审案了,还诓我。小坏蛋!”
被她这么一喊,全身欲.火都熄了,也知道自己是情不自禁没忍住。只得悻悻地将她扶起来,帮她整理鬓发衣衫。
“你才坏!”她红着脸逃到他对面坐着,“好好的就突然......哼!”
他只是笑着看她,目光火辣辣的。
“那个,你再接着说好不好,我还想听。”
他故意问:“怎么,你不喜欢我亲你吗?”
“你你......再闹我走了。”
季元湛笑了起来。这时孔瑞端来参茶,他又恢复了肃穆威严的样子。
孔瑞给穆凝湘也倒了一杯,然后笑嘻嘻地下去了。
“嗯,耶律翰的皇位已摇摇欲坠。”季元湛啜了一口茶,对面少女脸色红润秀色可餐,就当美味茶点吧!
“待他被拉下马,旻金会变得四分五裂,不成其气候,我朝起码有二十年自我壮大的时间,到那时他们再不安分,咱们就更不怕了。”
说到这里双目炯炯,又不知在规划什么长远大计。
“你早就知道你能做皇帝?万一失败了呢?总要有两手准备吧。”
他虚点一下她的鼻子,依然丢出那句话,“是你的总会归你。失败两字怎么写?湘湘教我。”
“......”
她正史野史都读过,被灭杀的皇族东山再起,哪个不是起义暴.动、大范围政变,追随者死伤无数。季元湛这种方式却是史无前例、又最为隐秘安全的。
“你们准备了这么多年,那得花多少钱?你游说列国,再舌灿莲花也得给人家实打实的好处。你那些生意,什么茶馆啊药铺的,供养得起这么大的开销?”
季元湛笑着不说话。穆凝湘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恍然大悟道,“莫非那传说中的金山是真的?”
“也真,也不真。唔,要跟你说说我的发家史。”
幼小的时候不停地躲避追杀,确实过了一段苦日子。七八岁时,他们登上了去南洋的船。
那时很多人不满安佑帝暴.政,尤其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