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再见。”
我说:“保重身体,再见。”
我在纽约的第二个学期,斯定中会不定期过来,如同幽灵似的。
他身体已经基本康复,能走能跑,除去一年内不能做剧烈体育运动,和定期回医院复查和跟踪治疗之外,已经基本和正常人一样生活,期间他还回了一趟国,给斯太太过目他的康复情况。
据说斯定文的太太怀孕了,斯家上下近期是一片喜气洋洋。
他终于能四处周游娱乐,又能重新跟以前的那群朋友消遣玩乐,情绪和心情都慢慢地趋于正常,只是斯定中身上的那种随着我们婚姻一开始就存在着的乖戾脾气,却好像好不了了。
他每次来纽约,心情都不错,但最后的结果,都是要跟我大吵一场架,然后他每次都得胜,心满意足地回去,继续回阳光灿烂的西海岸鬼混。
我已经被他折磨得身心俱疲。
四月份复活节的假期,斯定中过来,住中央公园的丽思卡尔顿,我那天喝了点酒,心里非常的苦闷。
他看不惯我喝酒,又要来挑衅,我们两个又吵架,摔东西,然后都对彼此说了一些过分的话。
那是夜晚八点多,斯定中翘着腿坐在套房中间的沙发上,拿出手机给斯成打电话。
我坐在地毯上,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有点轻松,也有点麻木。
斯定中在旁边说话:“我打她,怎么会,我怎么舍得打她?”
斯定中冷笑:“我知道你心疼,放心,她跟我在一起,不知道多快活。”
斯定中冲我招招手,按开了免提通话键:“葭豫,过来,叫一声。”
我紧紧地抿着嘴巴。
斯定中将我拉到他的腿上,举着电话不悦地叫:“叫一声。”
我木着脸说:“别发神经。”
斯定中笑了:“你看,她多乖。”
他抬手一巴掌打到我的脸上,清脆的声音传进听筒。
我听到斯成瞬间提高了声音:“斯定中!”
我整个人完全是麻木的,一点知觉都没有。
斯定中将电话移到嘴边:“别生气,大哥,这是我们夫妻间的小游戏。”
斯成在电话中对我说话:“小豫儿,暂时先离开他。”
斯定中觉得自己占尽上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要走到哪里去?她嫁给了我,死了,都是我斯定中的鬼。”
斯成声音失去了平静,咬着牙冷凝如铁:“小豫儿,你先走开,我现在过去。”
斯定中耀武扬威地说:“葭豫,答应他嘛,让他来。”
我望着斯定中,目光涣散。
斯定中又一个巴掌扇到我的脸上。
斯成在电话里叫了一声:“葭豫!”
电话那端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斯定中皱着眉头喂了两声,不见有回应,悻悻地丢了电话:“可惜。”
我心头忽然跳得很厉害。
也许是酒精过度,我可能有中毒危险。
斯定中一把将我拎起,放在沙发上,就好像我们小时候根本不爱玩洋娃娃的男孩子粗手粗脚地摆弄一个娃娃:“别哭丧着脸,乖乖坐着,等我大哥来解救你。”
第二天早晨,我从宿醉中醒来,看了眼窗外,头痛欲裂,恍惚间都不太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跳仍然一阵一阵地惊悸,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第47章 四七
我从套房下楼时已近中午,斯定中在客厅里打电话,我下去时他正好挂了,看了我一眼,脸有点可怕。
我走到客厅,又走进餐厅,他一直看着我,又再看看我,终于他说:“大哥昨天清晨驾车出了事。”
我正在倒牛奶,手一震,乳白色的液体泼洒出来,我只觉得浑身血液发凉,嗖嗖地往下落。
我放下了牛奶盒,愣了几秒,觉得腿有点发软,扶着桌子坐到了餐厅的椅子上,手上仍紧紧地捏着一个玻璃杯,紧紧的。
我进书房打电话给斯爽。
斯爽明显也是惊吓不小,声音都还带着劫后余生的紧张,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安慰我说:“没事,没事,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也多亏他那车子性能好,腿伤得比较严重,而且我们都不知道他腿以前就骨折过一次,他被推进手术室时清醒了片刻,自己跟医生交待了,医生又忙着从澳洲方面的医院调病历,耽搁了一会儿,不过手术还算顺利,没事,没事啊。”
我挂了电话,捂着嘴巴哭泣,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鼻腔里都是刺痛感,喉咙仿佛堵住了,浑身都在颤抖。
有人打开了书房的门,我转头,看到斯定中站在门口,正冷冷地望着我。
我也不敢频繁地往国内打电话,斯爽偶尔用通讯软件和我联络,聊一会儿天,然后会稍微提一下斯成的情况,但次数很少,我知道她也在刻意地控制我们的距离。
那段时间我在纽约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