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我能帮帮她,也是好的。”
她的嘴巴依然紧如河蚌。
最后告辞时,她终于说:“这是欧家的事情,律师同志,我奉劝你不要管太多。”
我第二次从看守所出来时,是周五的下午。
手机里有两个未接来电。
是斯成的号码。
我看了一眼,将手机放到了一旁,缓慢地将车倒出来。
我在返回城中时,斯太太打电话来:“大少回来了,过来吃饭?”
我婉言拒绝了。
斯太太又说:“那你明天来看看小宝宝?”
我答应好。
第二天是周末,我早上先去了一趟百货公司,在婴幼儿用品的销售商店,感觉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导购小姐笑眯眯地问我:“宝宝多大了?男孩女孩呀?身高多少厘米呢?要买玩具还是奶粉呢?要不您看看磨牙饼干?”
我全部一头雾水,然后站在琳琅满目的柜台前,认认真真地挑选了半天,给艾米买了两套可爱的衣服,一个能发出动听音乐的小木琴,一套五彩的动物冒然玩具,一张凯蒂猫的粉红色小毯子。
然后如约去斯家看艾米。
斯太太对婴儿照顾周到,保姆和佣人都是齐全的,更有趣的是思儿,小姑娘把这小宝宝当玩具,一会儿给她盖被子,一会儿给她喂奶,连我跟着保姆学怎么给艾米换尿布和泡奶的时候,她也要在一边看着,忙得不亦悦乎。
两姐妹好得不得了,我担的一半的心也放了下去。
我陪着一大一小两个宝玩了一个下午。
到傍晚时分,斯成回来了。
我待在婴儿室里不出去,斯太太进来跟我说:“吃了饭再回去吧。”
我明天有个案子要调解,想回去再准备一下,说:“不了,还有事呢。”
斯太太也没法勉强。
新车车窗顶部的控制按钮好像有点合不上,我今早开回了店里,谷叔看到我出来,吩咐人安排司机。
我心不在焉地站在廊前,一边踩着屋檐下的石头台阶,一边看着屋前的宽阔庭院,斯家最近是愈发的泼天富贵了,斯定文最近购入了新款的进口车,一定就是两台,据说他跟他太太在海湾的房子,比大宅还宽阔不少,斯太太最近牌打得少了,天天约见房产经纪人,在南加州看中了几套高档别墅,预备给斯定中买一套,然后自己买一套偶尔过去陪陪斯定中。
反倒是一向把斯家大宅闹得鸡飞狗跳的斯成,在老爷子过身之后,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了。
我等了一会儿,远远看到司机将斯家的车开出来。
我走下台阶去,佣人替我拉开车门,我往前一看,脚步停住了,驾驶座上坐着斯成。
西装外套已经脱了,他穿一件蓝色条纹衬衣,淡淡地说:“上来,我送你回去。”
我进退两难,只好坐到了他的身旁。
佣人合上了车门。
斯成却不急着发动车子,他低着头从车前的柜子里翻出一板药片,剥出了两粒。
我扶着车门的把手,想要打开:“你腿疼就不要开车了。”
斯成手指一按,直接中控落了锁,他说:“别动。”
我看着他将药片吞了,然后又缓了一会儿,才发动了车子。
我们在沿着半山道路往下去。
这周工作太忙碌,我觉得累,将头抵在座椅上,只默默地看着窗外。
斯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平和地开口:“为什么不肯吃个饭再回去?”
我淡淡地说:“还有事。”
斯成眉头微微地蹙起:“为什么不高兴?”
我无声地笑笑:“没有不高兴。”
斯成看了我一眼:“葭豫,我越来越不懂你。”
我迎上他的目光,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而平和:“琦琦姐怎么样了?”
斯成犹豫了一秒:“不太好。”
就是那一刻,他别转了目光,没有看着我的眼。
我听到我心里轻轻的一声咔嚓,冰缝在冰面碎裂。
斯成的语气依然毫无破绽:“艾米感冒了,差点得肺炎,医生不建议再经常带婴儿去医院,在美国没有人照顾婴儿,我只好带回来了,我跟她商量,如果她同意,回来治疗。”
我别转了自己的视线,不再看他的脸,轻轻地应了一声:“这样也好。”
斯成一手扶住方向盘,一手将手挡旁的盒子拉开,拿出了一个名片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白色的卡片上有一行字:养和医院毕华士心理科诊所,精神专科医生,赵素台博士。
他目视前方:“我替你约了时间,明晚八点半,如果你时间不合适,要提前跟诊所护士预约。”
我说:“什么意思?”
斯成口吻不容置疑:“你喜欢自己去,还是我陪你去?”
我说:“我不需要你安排,我有需要我自己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