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沙滩上,南海的夜空下,夜风暖洋洋的,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沙子,繁星闪烁得仿佛触手可及。
斯成的声音,在夜色之中漂浮:“前几天,我跟定中通过电话。”
我紧张起来:“你们没吵翻吧?”
斯成极轻地笑了一下,有点嘲讽:“葭豫,他比你放得开,他问起我们的事情。”
我小心地问:“他说了什么?”
斯成说:“定中说,你离开他的时候,跟他说,你永不会再与我在一起。”
他的声音那么低落,我好想拥抱他,却只能沉默地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斯成说:“我想让你明白,这些已经事情发生了,你没有错,如果有错,那我也是我的错,我,你不要陷入永无止境的自责和赎罪里。”
我绝望地摇摇头。
斯成望着我,一直压抑着情绪终于再难以平复:“你要用我们的爱情,给你们这段错误的婚姻陪葬?豫儿,这对我公平吗,对你公平吗?”
斯成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那么凉,我不忍心挣开。
斯成醉意朦胧的问:“葭豫,我们到底是,怎么分开的?我有时候想想,我们在美国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哽咽地说:“我从来不敢回头想,因为觉得太幸福,又太痛苦。”
他揽过我的肩膀,低下头吻我的脸。
温柔的,珍惜的,小心翼翼地看我的脸色。
我静静地流下泪来。
斯成说:“不要哭,我跟你讲道理,我不是逼你。”
我说:“对不起。”
夜色浓深,他让我离去了,说要自己再坐会儿。
我从那一片私人沙滩离开时,一次又一次地回头,他独自一人,坐在深夜黑暗的大海边。
第二天大家统统睡到大中午,下午同事们出海钓鱼,我找了个借口脱离了集体,独自返回房间中,打电话订了回程的机票。
然后收拾了一下行李,将一切打点妥当,我拨电话给斯成。
电话竟然关机。
他的私人电话关机,看得出他这次来,应该是办很重要的事情,一般他的私人手机很少关机。
我只好打了他的另外一个电话,这次是钟楚益接的,油腔滑调的:“小豫儿,哗,惠存来电,感激涕零。”
我情绪紧张,不理会他,只说:“我找你老板。”
钟楚益立刻变得一本正经:“他没有空,有事谈呢。”
我说:“今天会有空吗?”
钟楚益答:“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让他给你电话。”
我说:“好的。”
斯成下午六点多给我打的电话,声音透出疲倦:“豫儿,你找我?”
我说:“你在哪里?”
他说:“刚刚回到酒店。”
我跟斯成说:“你吃饭了吗?我们出去坐会儿。”
我订了度假村的水上餐厅,从一个小港湾过去,餐厅的服务生划一只小舟,水清可见底,有养殖的美丽小鱼在灯光中游来游去。
露天的餐厅外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我走进餐厅里面,在吧台上先喝了两杯白兰地,我借酒壮胆,打算不顾一切。
斯成进来找到了我。
我们在餐厅里,吃东南亚料理。
我埋头喝光了一碗冬阴功汤,然后抬头说:“斯成。”
斯成今日穿一件白色的细条纹衬衣,眸中有凛冽清醒的风声,连眼角的细纹闪着光。
我望着他一字一字地说:“我有事情同你说,然后我就立刻走开,你不要来追我,也不要跟我说话,我在海南的这几天,不会再见你,答应我。”
斯成直接应:“好。”
我认认真真地同他说:“我是说真的,我说了之后,需要自己待一阵子,但我希望你明白,我暂时不会有勇气再见你。”
斯成终于郑重地答:“我答应你,在海南这几天你休假,我不会打扰你。”
我的情绪还算平静:“如果我出现在你生活的圈子里,让你觉得很困扰,我可以处理这件事情。”
斯成丝毫不觉得只是一个问题,所以神色淡淡的:“你从小就是在我的生活圈子里长大的,你要怎么处理?”
我早已考虑过此事:“我可以考虑辞职,搬离本埠回去和我母亲住。”
斯成想也没想立刻答:“我不同意。”
我望着眼前男人的醉人容颜,我知道不能再给自己一丝犹豫的机会,不然我会在害怕之中丧失勇气,我直接说:“你记得那年我们新年时候在香港吗?”
斯成点点头,面色依旧平静如湖面。
我的心恐惧得很厉害,我害怕以后再没有机会,压抑不住地说出了一句:“我对你的心意,永远如初。”
斯成眸中的波光微动,直接地想要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葭豫——”
我哽咽着说:“所以我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