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色的雨幕之中,格外的扎眼。
我压低声音说:“你不要这样,我会很难工作。”
斯成平心静气地说:“我就是顾虑你的感受,不然我直接在公司门口载你走。”
我眼看着后面一辆的士开了过来,抬手迅速地掐了电话,然后利落地冲着王浩洋挥挥手:“谢谢啦,我有事。”
然后跳上了计程车。
正松了口气,坐在后座擦湿掉的鞋子,斯成的电话又打进来。
我不敢接。
响了一遍,又响第二遍,第二遍响了两声,被他挂掉了,然后是消息滴地一声,屏幕上是带着逆鳞怒火的三个字:“李葭豫!”
我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按着屏幕一字一字地回他:“斯总,让我好好上班吧。”
我在银山中心上班了一个月,第一期的评估报告已经出来,阶段性处置的资产清算和审核也渐进程序,大部分的合同款项已经整理出来,期间我还跟着蔡律师出了两趟差,完成了银山对的这几间公司的股权剥离的大部分法律程序。
初期的处置方案已经递交,等着审批部门通过,然后核报最高管理层,然后等着资产交割日期间,完成这一阶段,剩下的几个需要终极处置的项目,就留着最后的战斗了。
我忙碌得异常充实,每天回到家洗澡倒头就睡,一直到七月下旬,才被斯爽拎了出来作消遣之事,二十五号是狮子座准妈咪斯爽的生日。
她结了婚之后专心当孟宏辉的贤内助,过生日也低调了,仅约了我们几个亲近的朋友,在红灯笼吃饭。
那天我跟斯成一先一后地走进餐厅里,斯爽穿了件红色宽松裙子,她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一见到我们,看了一眼,就瞧出了端倪:“你们两个又吵架?”
我将礼物递给她,笑着说:“没有,阿姐,祝你生日快乐。”
她接过,捏了捏我的脸颊,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斯成:“脸色不太好,今晚你早点回吧。”
斯成似笑非笑地看阿爽:“今晚老孟签单,就这么急着赶我走,怎么,担心我开了那两支最贵的酒?”
斯爽狠狠瞪他一眼,嘴上没留情:“我是为你好,上周约你吃饭谁说应酬喝到胃痛来着?”
斯成靠在沙发背上说:“你也知道是上周的事情了。”
斯爽劝他说:“奔四的人了,老孟我最近都不许他喝白的。”
斯成手撑在沙发上,疲懒地说:“所以我不结婚,男人一结婚,真正无趣。”
斯爽杏眼圆睁,伸手将躲在后面的我一把扯了出来:“你说什么,你不干什么?说大声点,小豫儿没听到。”
斯成望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往餐厅的酒柜那边走过去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他今天的确精神不太好,今天下午我搭他的车过来,他身上有酒气,大中午应酬,一直喝到下午,也不知道是什么难搞的客人。
我一上车他却先冲着我发脾气:“我昨天约你吃饭,为什么不答应我?”
我说:“我有事。”
斯成不悦地道:“有事却有空跟普华那个男生吃饭?”
我说:“不是跟他,是大家同事和同学一起。”
斯成生气地道:“我重要还是同事重要?”
我心底酸楚难当,他何须用问,他在我心中,是永远的至珍至宝,但我说不出话。
结果我的沉默真正将他气到,两个人都冷着脸下车。
席间还有斯爽的几个朋友,来来去去我也是见过的,有两位女生带了先生过来,大家都是商业圈子里的人,场面功夫做得十足,轮流给斯成敬酒,斯成却不太说话,接了那两杯喝了,便说:“中午招待客人有点喝过了,我今天就不喝了,你们尽兴。”
斯成何许身份,如此这般已经算是客气,况且这是亲友聚会,孟宏辉知道他性子,也不再勉强他,大家自顾自的喝酒谈天,热热闹闹的。
我问斯爽:“琦琦回去了打过电话吗?”
斯爽说:“给我打过,哎,可真想艾米。”
麦琦带着半周岁的艾米回土耳其探亲,据说她在家乡还有一个叔叔,暂时不定归期。
斯爽又说:“我觉得麦琦生产后好像一直没恢复好,身体好像不太好,我去看过她几次,她还在吃中药。”
我说:“可能月子没坐好。”
斯爽:“不会吧,月嫂和保姆都是非常好的。”
那天佳肴酒色满场,朋友之间平静而热闹,我也喝了点酒。
饭吃到一半,斯成出去吸烟。
结果迟迟不归。
孟宏辉低声跟我说:“葭豫,出去看看他。”
我走到门外,包厢外是狭长幽暗的走廊,服务生立在光线的暗处,如一道沉默而无声的影子。
隔壁是一个附属的吸烟室,
门半开着,我走进去,里面铺着暗红丝绒沙发,空无一人。
再往里走,我看到连着房间的阳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