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厚载的推测完全正确,那个方形的槽就是特意为番天印准备的,番天印嵌进去的时候,和凹痕的吻合程度几乎可以说是严丝合缝。
刘尚昂手中的那截山神掌比石板上的掌痕稍微小一些,但五根手指张开以后,正好能陷进五指痕里。
两个凹痕刚一被填满,门板中立刻传来一连串“咔嚓咔嚓”的碎响,我的手放在番天印上,都能感觉到石门在不停地颤动。
刘尚昂看我一眼,对我说:“齿轮动了。”
我没回应什么,只是仔细留意着石门上的变化。
碎响和震颤持续了一分多钟,门板突然以很大的幅度晃了一下,在这之后,在门板正中央的位置破开了一个圆形的洞口。
我看了看那个洞口的直径,立即从地上捡起水猫的断爪,将它插了进去。
我感觉断爪的尖端好像触碰到了一个很软的东西,那触感让人觉得很难受,就好像是用木条戳到了黏在墙上的大块口香糖。
这时门板开始一下一下地颤动起来,大量碎末落下,一个巴掌大的蛇女浮雕从原本十分平整的板面上浮现出来。
我立即反应过来,所谓的“蛇女墙”不是一道墙壁,而是眼前这扇门啊。
浮雕出现以后,门就慢慢地敞开了。
我和刘尚昂对望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梁厚载,刘尚昂脸上带着疑惑,梁厚载则是一副无比担忧的表情。
我也觉得奇怪,刚才仁青和吴林进门,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可我们却费了这么打的功夫才将它打开。
门的另一侧好像有白光闪烁,不过那光源离我们很远,而且光线不算太强,我透过门洞,只能看到两三个模模糊糊的白点。
石门完全敞到最大以后,又开始以十分缓慢的速度闭合了,我们没时间再去选择,只能快速进了门,朝着光线白点出现的方向前进。
临行前,我还没忘了收好番天印。
我进了这扇门,我终于可以感应到炁场了,在白点出现的地方,出现了阴玉上特有的阴气,我们现在和阴玉间的距离只有不足五十米了。
除此之外,我还感应到身后出现了两股念力,其中一股好像是次旦大巫的,但又好像不是,这股念力从性质上来说和次旦大巫如出一辙,但它太过庞大,几乎能盖过从五十米外传来的阴气,这还不是凝练出来的念力,只是经络和骨骼中的念力残留。
另外一股念力也是次旦大巫的,不过这股念力的炁场很小,和它旁边的那股大炁相比,简直就是水滴和沧海的对照。
我立即转身,可在我身后的只有关闭的石门和潮乎乎的石壁,我站在原地,鼻尖都能感觉到上面的潮气。
而那两道炁场也在我转身的时候消失了。
身边传来了梁厚载的声音:“刚才那是什么感觉,背后的寒毛全都被人给拉直了一样。”
“你感应不到念力吗?”我盯着身后那片黑乎乎的石壁,问梁厚载。
梁厚载没有回应,不过我不用刻意去猜也知道他的答案,在这个地方,他对于炁场和念力的感知能力又被压制住了。
我现在也不确定刚才感应到的两道念力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毕竟它们出现和消失得都太突然,而在它们消失之后,前方的阴气还在。
我皱了皱眉头,试着唤了刘尚昂一声:“瘦猴,你能看清楚前面那几个白点是什么东西吗?”
刘尚昂回应:“好像是长明灯,太远了,看不太清楚。道哥,我咋也觉得背脊梁上发寒呢,就好像有东西朝我脖子里吹冷气一样。”
这地方确实怪异得很,我也觉得石门关上以后,浑身上下都有些不对头,可又说不好到底是哪里不对,刘尚昂是背后发寒,我是心里头发寒,这种感觉真的是让人很不痛快。
没有退路,只能继续向前走。
刘尚昂说得没错,我看到的那些白点就是几盏长明灯,每盏灯都是莲花造型,在灯下立着一个圆形的石墩子,从灯火中散发出来的白光照亮了石莲花,也照亮了石墩周围的情形。
在光线覆盖的区域内,地面是被精心修葺过的,一块块青石砖平整地铺在地上,在岁月的洗礼下,它们看上去依旧十分完整,完全没有腐蚀的痕迹。
同时我也留意到,阴气就是从这些青石砖的下方散发出来的,但其源头好像是不断移动的,一会出现在我的左侧,一会又出现在我的右侧。
这让我感觉,在这些石砖的下方好像封着一个活物,它似乎感应到了我们的出现,正紧张地四处乱窜。
我非常确定那就是阴玉上特有的炁场,可既然阴玉已经在眼前了,仁青和吴林为什么还没现身呢?
梁厚载将几张辟邪符贴在刘尚昂胸口上,一边对我说:“这些长明灯难道是一直亮着的吗?”
我摇头:“不太现实,如果这个墓和一世祖布置的其他墓穴一样,都是在两千年前就建好了,无论什么样的灯油都无法持续燃烧这么长时间。”
梁厚载咂了咂舌:“可我怎么觉得,这个墓和咱们之前进的那些墓穴不太一样呢,过去那些墓穴,都带着你一世祖的个人风格,可是这个墓……怎么说呢,我总觉得这里的墓穴不是你一世祖设计出来的。”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但当下也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我在考虑,要不要先把阴玉取出来,可仁青和吴林迟迟没有出现,这让我很担心,我想,他们也许根本就没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