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才留意到,它的高度是脱离地面的,由于光线暗淡,那团光看上去忽明忽暗,就好像是一对飘在隧道里的鬼火。
梁厚载在我身后说:“记得在乱坟山地宫里,也有这样一片发着蓝光的石头来着,就在老河脉那边。”
对,第一次跟着师父进地宫的时候,土房下的暗道里就有那样一面墙,从有光的地方朝暗道里看,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可当你完全置身于黑暗中了,却能发现墙壁上散发着很淡很淡的幽光,就像前方的那团蓝光一样。
我说一声:“开灯。”,手电筒的光束就从我身后掠过来,再次照亮了前方的路。
刘尚昂也发现那团光晕和地面之间有一段距离,他打光的时候,特意朝蓝光刚才出现的位置照了照。
可在我的视野中,手电光束没能穿透黑暗,加上这道光现在没有落点,以至于除了这道惨白的光柱之外,隧道里全都被黑暗笼罩着。”
梁厚载在后面问我:“道哥,你觉得,那团蓝光离咱们多远?”
我想了想,说:“不超过一百米。”
梁厚载:“特探照光为什么照不过去呢,难道这个地方,和沙场那边的深渊是同一种特殊构造的?”
听到梁厚载的话,我回头朝冯师兄那边望了望,冯师兄朝我摊了摊手,又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不知道深渊里是什么样的构造。
我舔了舔快要干裂的下嘴唇,对大家说:“原地休息半小时。”
刘尚昂:“怎么现在休息,不是说咱们离那团光只有一百米了吗?”
我说:“谁知道那团光是什么,说不定找到它,就意味着危险找上门。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还能全力战斗吗?”
刘尚昂笑了笑:“战斗没问题,全力战斗……估计没戏。”
刚刚和毒肉交锋的时候,我们就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加上毒肉所在的那片区域温度太高,大量出汗也让我们丢失了很多水份,现在所有人必须重新调整状态,补充足够的能量和水份。
梁厚载从背包里拿出了水递给我,我很疑惑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水给我,直到伸手探向背包的时候,才发现我的背包底部露了好大一个破洞,水壶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冲梁厚载笑了笑,拧开军用水壶的壶盖子,喝了一小口水,将水含在口中,慢慢滋润着刚开始干裂的嘴唇。
按说,这个隧道中并不算干燥啊,地面上还有水洼,可为什么进入这个地方以后,我就觉得表皮上的水份都快要被抽干了似的呢,这种感觉,甚至比在沙场的时候更强烈。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朝蓝光出现的地方瞄了一眼。
刚才看到它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种很别扭的感觉,那就像是,我明知道危险正从我的前后左右向我扑过来,可我又无法躲避,只能愣愣地站着。
刘尚昂虽然在说话的时候故意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可当我转回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此时他也望着蓝光出现的位置,眉头紧蹙。
对于危险的预感,刘尚昂向来比我敏锐,他也察觉到光簇上不同寻常的气息了。
刘尚昂发现我在看他,就凑到我身边来,小声对我说:“那团光到底是什么东西,为啥我看到它的时候心里就直突突呢?”
我也压低声音说:“不是那团光不正常,就是光后面有不正常的东西。你别声张,刘大喜他们快扛不住了。”
刘尚昂朝刘大喜那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按说,像刘大喜和毛小希这样的新兵,第一次进入邪墓的时候挨不了多久就有可能精神崩溃,可他们两个坚持到了现在还能保持正常,已经非常难得了。
我也渐渐明白了,大伟为什么将他们两个选作了自己的接班人。
说起来,在外面,刘大喜和毛小希也都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可下了墓,他们就是新人。在这样的地方,让人心里最难受的不是你经历到的那些危险,而是无处不在的邪气。
阴气、煞气、尸气,像这样的炁场都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一个人的心智,刘大喜他们没有专门修行过,却能靠着身上的一股子正气和火气硬抗到现在,在寻常人看来也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
我们坐在隧道里,吃了刘尚昂预备下的肉脯,又喝了足够的水,我问毛小希感觉怎么样,他有些勉强地冲我笑,说现在感觉浑身都是力气。
毛小希的笑容虽然勉强,可他的状态确实是不错的,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这家伙体质非常好,流了那么多血,又经历了那么多事,他身上的烧竟然还退了。
我笑着拍了拍毛小希的肩膀,又朝着大家挥挥手:“继续前进吧,瘦猴,关灯。”
刘尚昂立即关了手电,我又朝着蓝光那边看了一眼,再次估算了一下我们和它之间的距离,错不了,就是一百米左右。
“开灯。”
我简短地说了这么一声,待刘尚昂打开手电,就继续朝着蓝光那边走。
这次动身,我尽可能地小心,开了天眼,备好了封魂符,抽出青钢剑,一边慢慢地迈步,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我感觉,越是靠近那团蓝光,干渴的感觉就越强烈,我试着舔了舔嘴唇,刚喝过水,唇口还是湿润的,嘴巴里也不算干燥。
这种干渴,似乎是我潜意识里的,其实我的身体并不缺少水份。
过了很长时间,我才估摸着走出一百米了,再次抬了抬手,刘尚昂立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