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就离开房间,跑到隔壁叫醒了仙儿和罗菲,以我对仙儿的了解,这家伙正睡得香的时候被人叫醒,肯定一肚子的气,所以也没敢多待,只是嘱咐她们尽快收拾一下就离开了。
一直到上了刘尚昂的车,仙儿的起床气还没消,我现在也顾不上她了,一上车就靠在椅背上睡了,他们三个已经休息了几个小时,我和粱厚载都是一宿没睡,就怕一到黄河口就碰上紧急事件,到时候精力不济。
从当地到黄河口,需要经历十个小时的车程,刘尚昂开了七个小时,中间罗菲接替他开了三个小时。
车开到临沂的时候,我们在服务站吃了顿饭,稍作休息。
自临晨四点出发,当天下午两点左右我们就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和黄河相邻的小村庄,我记得之前耿师兄说,当地的情况比较复杂,他联系了庄师兄,让庄师兄派人去了解一下村子里的民风民俗,当时我还以为这个村子大概是比较封闭的,民风和民俗可能和其他地方差别很大。
可来了以后我们才发现,这个村子根本谈不上“封闭”,正相反,它离城市很近,我们进村子的时候,还在稍显狭窄的村路上堵了车。
进入村子内部,就看见村道两侧有很多当地人开的小饭店,食客们的车就一辆一辆地停在村路两旁,让本来就不怎么宽敞的路变得更为拥堵。
粱厚载看了看表,说:“快到食客们散场的时候了,刘尚昂,你再往村里面走走吧,这地方估计很快就要堵死。”
刘尚昂笑了笑,继续朝村子深处走,果然,经过那一片小饭店之后,路上的车就少多了,我们的行进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刘尚昂问我:“道哥,咱们怎么着啊,是停下来,还是接着往前走?”
我说:“继续走吧,我想去黄河口那边看看。”
刘尚昂将车子一路开出了村子,离村五六公里左右的时候,我们总算是看到了黄河滩,在这个时间点,河滩上还有不少游人,我看到有几个年轻人围在一起,在河滩的软沙上蹦蹦跳跳,他们脚下的软沙很快就被压实,带着土黄色的泥水从他们脚下的沙坑中漫了出来。
粱厚载也透过车窗看到了他们的举动,对我说:“这里的河滩,看样子都是黄河沙淤积起来的。”
下车以后,我们就站在岸上,远远地望着黄河。
此时的河道中还有船只穿行,在远方的河滩边缘,有一道石头垒砌的堤坝,这条堤应该是早年用来挡洪的,如今它已经被潮气侵蚀得不成样子,有些地方还有断裂的痕迹。
我开了天眼,就看到黄河上方大炁东进,归于天地。师父曾说过,长江和黄河是中原大炁的两条轮回线,这样的大江大水能滋养万里黄土,也能让万里成泽。
在我们眼前的黄河口上虽然有大炁流通,可在河道下方,也有一些积淤的邪气,其中有一部分是水鬼的怨气,另外也有戾气、煞气和其他的炁场混杂在一起。
粱厚载说:“听说早些年的时候,每到黄河水浅,当地人都会充当河工,进河道清淤,而每次黄河清淤,都会有一两件怪事发生。”
我问粱厚载:“你从哪听说的?”
粱厚载:“在网上看的,以前到王大朋的网吧里玩的时候,你和瘦猴两个人打游戏,我就总看这样的东西,说起来,黄河口的老故事还真不少,但不知道哪件是真的,哪件是的假的。网上的东西嘛,可信的确实不多。”
我点了点头:“最好找当地的老人问问情况。”
刚才进村的时候,我就发现村子里的人精神面貌差别很大,年轻一些的人,从外表上看都和城区的人没什么区别,没有我老家的那些乡民身上应有的糙实,估计是这个村子离城区太近的缘故,一路上又没有看到多少田地,他们很少农耕,失去了土地带来的质朴感。
反倒是在村子里偶尔看见的那些老人,和我老家的人没有太大区别,他们不像年轻人那样脚步匆匆,在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一股庄稼地特有的厚实感。
我想,这些老人才算是真正的乡民吧,他们在城市化的血液融入村庄之前就生活在这里,他们了解村子里的过往,也应该知道更多关于黄河口的老故事。
在沙滩上待了一会,我就朝刘尚昂招了招手:“咱们回村吧,找个地方先住下再说。”
刘尚昂当时正蹲在地上挖沙子,他听到我的话,“诶”了一声,却没起身。
我问他干嘛呢,他笑了笑,说:“我听人说啊,从黄河砂里能掏出金子来,载哥不是说这个沙滩就是河沙沉积形成的吗,我就想看看有没有金子。”
粱厚载就在旁边乐:“这地方又不靠金矿,哪来的金子啊?就算上游有冲下来的金沙,也都埋在河底了。”
刘尚昂这才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跑去开车了。
村子里不只有饭店,也有不少小型的旅店,这些店都是村民家自营的,一座两层的村宅就是一个旅店,旅客住在二层,一楼有厨房,院子里还摆着桌椅,以此来迎接食客。住在旅店里的人也可以自己去鱼贩子那里买回黄河鲤和其他的河鲜,店老板帮你烹饪,回头也只收一个手工钱。
说起来,在这里住宿并不算便宜,好在房间很干净,床上的被子不是宾馆里常见的白被套,而布做的被罩,很有回到家的感觉。
我们在旅店落宿以后,就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以灵异杂志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