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庄师兄说完,我才找到插嘴的机会,问庄师兄:“董春花没说她把书藏在哪了吗?”
庄师兄叹了口气,说:“说了,可我们到她供述的藏书地点去找书的时候,却发现书已经不见了。”
冯师兄则在一旁补充道:“确切地说,是她当年藏书的地方变化太大。当初,董春花将书藏在了地级市附近的一个小村里,现在村子已经没了,在原村庄的地段上建起了工厂。顺带一提,那本书不是纸质的,而是一本实打实的金书,封皮和书页都是用纯度很高的金板打成的。如果它是在建厂的时候被工人们挖掘到了,估计早就被兑换成了人民币。”
梁厚载问冯师兄:“上面记载了那么多邪术,被普通人拿到,不会出什么事吧?”
冯师兄摇头:“应该不至于,董春华说,那本书上的文字全是九黎古字。我认为,如果真的有人拿到它,将它熔解后按纯金价格出手的几率比较高。现在我已经让马建国去查那本书的下落了,能找到它的可能性非常小。”
梁厚载:“董春花将书藏在那个小村庄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前去查看过吗?书丢了都不知道。”
冯师兄回应道:“据董春花说,她最后一次回村是在三年前,那时候村子还在,她用来藏书的那个祠堂也被维护地很好。可最近两年刘文辉一直紧盯着她,她也不敢轻易过去探视。据董春花交代,她早年是将书深埋在了祠堂外的一颗老槐树下,当地人有动坟不动树的习俗。所以我们推测,几年前建厂子的时候,当地人应该不会去移动祠堂外的老槐树,而找到那本书的人,只可能是参与建厂的工人了。不过这种事也不绝对,我们现在也只能撒开大网,当时参与建厂的工人、工头,最近这些年在厂里供职过的人,还有当年的村民,全都是我们调查对象。”
我说:“要查这么多人,需要动用很大的力量吧?”
“问题就在这,”冯师兄叹口气说:“工作量确实很大,可我们这边人手非常有限。唉,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组织上对这本书非常重视,上头下了死命令,我们这些当卒子的只能执行。”
在冯师兄说话的时候,庄师兄干咳了两声,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这时梁厚载又问道:“还有一件事,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刘文辉对咱们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呢?按说,刘文辉就算再怎么调查,也不可能对咱们传承如此了解吧,在乱坟山和东乡的时候,不管是颇离还是天台上的布置,几乎都完全克制了咱们这些人的传承。”
庄师兄接上话,说道:“东乡的行动我没参与,只是听冯师弟说了一些。这几天,我查过档案库里的一些老档案,我觉得,刘文辉之所以对你们这么了解,应该和六十年代的一个老案子有关。当时咱们这个单位成立才没多久,很多正道里的人受到招募,在他们加入组织的时候,都要向组织提供一份个人材料,详细说明自己的传承和惯用术法。那个年代,国内还是鱼龙混杂,这样做也算是未雨绸缪吧。可没想到,组织内部还是混进了敌特,敌特将组织中一些成员的信息故意泄露了出去,其中就有咱们寄魂庄的信息和六大世家的信息。”
说到这,庄师兄顿了顿,片刻之后才继续说道:“虽然柴师叔他们后来将那些机密信息追了回来,却没能抓住那个敌特,他受过特殊训练,记忆力很强,那些信息应该全都记在了他的脑中。我看的那份档案上说,那件事以后,那个敌特就彻底消失了,在之后十多年的时间里,他没再露过面,也没和宝岛方面联络过。”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已经加入了葬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