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她朝绵绵招手。
两人距离够近时,她忽然按住绵绵的脑袋左右一拧,只听“咯嗒”一声,绵绵倒地而亡。她如来时那样回到床上,并暗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翌日,到了打拳的时辰却没人叫早。
她埋头锦被,暗暗骂道:白颂梅安排的什么侍女,除了绵绵就没有一个顶用的,难不成要她贼喊捉贼,大清早就演戏吗!
约莫一盏茶时间,她正打算起床,屋外总算有了响动。
一个侍女端着水进门,轻声说:“姑娘,该起身了!”
“绵绵呢?”
“奴婢没见着,院子里的人正在找。”
萧宝儿揉着头发陷入了迷茫,昨夜发生的一切只是她做梦?不至于啊,她确实动手杀了绵绵,可是尸体呢?
想不明白就不想,这是她一贯坚持的原则。只要不出现绵绵还活着这种异象,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能接受。
不等用完早膳,宣錦咋咋呼呼的冲进院子。
萧宝儿以为是为了银子的事儿,却听她问:“你说你会做菜对不对?”
“恩。”
“拿手菜是什么?”
“三姑娘,你问这个干嘛?”
宣錦兴奋的说,“朱志高确实回到了宋地,问他为何那么早回来,只说生辰将近,要回来设宴庆祝。”
萧宝儿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宣錦该不会想让她冒充厨娘混入朱志高的寿宴吧!
果然,宣錦说道:“他在野渡设宴,我本以为府中会接到请帖,怎知是家宴,除了朱姓子弟没有外人。”
萧宝儿没有说话,以她对宣錦的了解,不用开口询问,宣錦一定会把事情讲述的清清楚楚。
“家宴有什么了不起,宴会上请自家养的戏班有什么了不起,他们总要吃饭吧……”听到这里,萧宝儿终于忍不住了,问:“朱家戏班都养得起,难不成没有养几个厨子?”
“有啊,但我也有办法将厨子弄走。”
“什么办法?”萧宝儿第一个想法是下药。
宣錦打开折扇晃了晃,“这个你别问了,反正那日空出一个席位,你假扮厨师带着我混进去。”
该来的躲不掉,萧宝儿认命的问:“一个席位怎么带着你?”
“大厨都有助手啊,我就是你的助手。对了,你打算做什么菜?”
萧宝儿为难了,她会煮牛头,可是煮牛头需要一个刀工极好的人,能把牛脸上的肉剃刮干净;她会烧兔头,可需要一个会搭配调料的人,这样烧出来才好吃;她还会蒸羊肉包子,可是宋地没有好吃的羊肉。
想了好久,她问:“你一定要见到朱志高?”
“当然,不见他怎么询问武俊的消息。”
“若他不告诉你呢?”
宣錦显然没有想过这个答案,反问:“朱志娟是武家人杀的,我能替他伸张正义,他为何不告诉我?”
萧宝儿沉默了,叙述朱志娟案情的时候,担心得罪宣錦,她只说朱志娟被武家人设计杀害,没说动手的人是武果。宣錦若要为朱志高伸张正义,就等于把自己的未婚夫送入大牢。
她明明是想帮忙的,怎么越帮越忙,到最后更像是害了宣錦一样。
“潇潇,你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你的厨娘身份是假的吧?”
“三姑娘,让厨房找几条桂鱼送到我这儿,晚宴那日我给他们做一道名菜——臭桂鱼。”
宣錦疑惑地问:“我怎么没听过有这道名菜,什么菜系的呀?”
萧宝儿随口道:“姚家菜。”
好不容易把宣錦哄走,萧宝儿问身边伺候的侍女,“绵绵找着了吗?”
几个侍女摇摇头,其中一人道:“事情已经告知老夫人了,估计老夫人会让侍卫进院子找人。”
萧宝儿默默地回到房间,纠结的拿起针线继续对着绣架比比划划。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绵绵呢?
下午,厨房送了一桶新鲜桂鱼过来。她将鱼洗剥干净,学姚溪桐的样子先用精盐腌渍片刻,随后用石块压着,等待桂鱼自然发酵变臭。据说石块压制后的桂鱼皮和肉质都比较紧实。
入夜,绵绵还是没有消息。
萧宝儿睡不着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么鲜活的尸体,怎么能一觉醒来就不见了呢?
生怕绵绵的尸体被藏在房间,她端着油灯像那日找猴子一般仔细搜索着房间。
走到桌子面前,明知下面什么都没有,她还是弯腰看了一眼。就在这时,油灯忽然灭了。她叹了口气,前日苦等宣泽一夜,油灯亮了一夜,绵绵若活着肯定不会忘记添油。
她随手扔掉油灯,想要喊人,却发现被扔的油灯居然没有落地声。
屋里有人!!!
刚想到这一点,她本能的弯腰滚地,只听耳边响起刀锋划过空气的声音,接着又恢复了寂静。
北辽人的好习惯,随身带火镰。
不等第二刀砍来,萧宝儿点燃火镰,微微光亮中,她看到一张有点儿熟悉的脸,脱口就问:“你这儿还有羊腿卖吗?”
闻言,屠夫即将落下的刀锋顿时静止在空气之中。
屠夫来自囚牛堂,学艺整三年,最拿手的兵刃是刀。
他的人生规划很简单,平安活过劫杀期,成为黑白阁第一杀手。
他的梦想破碎的更简单,杀羊时遇上买羊腿的萧宝儿。
杀手培训第一课,如果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