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你、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少爷……
你喜欢我吧!喜欢我吧,好不好!你喜欢我吧……
……
安、小、开。
心中轻轻辗转过这个名字,秋杏心跳凌乱。
其实她对他的印象一直都不多,仅记的几次,便是第一次在马厩时,是三少爷令他,将她与临霜带,再后来的几回碰面,都是因为临霜出了状况,不过是匆匆的几次,却没想到,他竟会……
莫名的感觉在胸口滋生,弄得她心弦发痒,又难抑地激动。
脑海中逐渐勾勒起那个少年的轮廓,身形瘦却有力,皮肤黝黑,轮廓鲜明,笑起来却有种染了光芒般的灿烂。算起来,公府的小厮这样多,他确实是她见过的最好看、最优秀的一个。
而她听说过,他是公府的家生子,自小,便跟随着三少爷,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似乎……也是最好的一个。
轻轻舒缓了一口气,秋杏微微一笑。翻了个身,推了推身边的阿圆,“阿圆,阿圆。”
阿圆睡得正熟,感到了推搡,烦躁地扭了扭身,不耐烦地嘀咕,“哎呀别推我我好晕……”
秋杏却不在意,轻轻笑了一笑,向着她的身边凑近了一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阿圆,我今天,被表白了。”
“哦……”阿圆胡乱应了一声。
“是小开!”秋杏立刻又道,声音含笑。
完全睡得迷瞪瞪的,阿圆含糊道:“好……”
“他说,他很喜欢我,也希望我喜欢他。”自顾在她耳边自语,秋杏喜滋滋的,“真的很突然,我都没想到,原来他早就喜欢我了,直到今天,才告诉我。而且他真的很勇敢,阿圆,你都不知道,他抱了我,她还——”
回想起那个突如其来的吻,秋杏脸色一红,话语突然止住了,轻轻低笑。
“其实,他也挺好的。”过了片晌,声音又起。
身边的阿圆却一直没有动静。
“虽然不至于和少爷们相比,可是毕竟,也是府里最好的家生子。如果能和他一起,似乎也不错。而且他还说了,他一定会对我特别好,特别特别好的。”
“……”
“你说……我要不和他一起?”
又出手碰了下阿圆,阿圆翻滚着身子离她稍远了些,囫囵地“嗯”了声。
“你也觉得我该和他一起?”
秋杏惊喜,躺平了身子,静静看着头顶房梁的花纹,笑意甜蜜。
手指轻碰了碰自己的唇,她依稀还能感受到那一瞬那个少年的余温,犹如一缕和暖的春风拂过,温温润润。她吃吃笑了笑,弄了弄被子,调节了下姿势。将自己缩进被子中,看着地上的银两的月光块,闭眼。
……
这个夜晚,微风静徐,夜色深浓,而每个人的心中各怀心思,冗长静谧。
而月光,那么亮,那么凉。
·
随着翠云她们几人的到来,紫竹苑中果真如临霜所想的那般,变得恣意而热闹。
自安小开手中接过了苑中的公务,翠云很快,便将一切都重整得井井有条。有了阿圆与秋杏,知书入画也不再像曾经那般无聊,几个人成日聚在一处,聊天打牌,追逐玩闹,便连内苑,都可经常听到几人嘻哈打闹的声响。每每傍晚宁静,她伴着沈长歌在书房依书读卷,便可隐隐闻见阿圆粗着嗓门,同知书入画吹牛调侃的动静。每当这般,沈长歌总是眉目微动,然后轻撂下书文,戏谑地朝着对面的临霜望上一眼,临霜羞愧难安,回思起当初那句“我发誓不会让她们在苑里闹的”,便就轻轻抬起书本挡住整张脸,藏在书后欲哭无泪。
然后翠云就会不知从何处冲出来,呵斥着她们不许吵闹。起初知书入画似还听从,渐渐的,她们似乎也与翠云熟悉起来,开始胆敢状着胆子同她玩笑。于是翠云便抄起家伙,喊杀喊打地在整个外苑追着几人跑闹,一阵阵嘻嘻哈哈的笑声远远传来,银铃一般悦耳动听。
那些时日,沈长歌在太学的课业逐渐开始变得忙碌,连带着临霜的起居节奏也逐步开始快速。出苑进学,临霜都只顾着凝神背书。这让她无空关注着身边那些微妙细小的变化,例如秋杏每当望见小开时,面庞微微涌上的一点笑容;亦或者是窗畔又高了些许的紫竹、庭中盛绽的夏花。
日子慢悠悠地过去,寒来暑往,年复一年,几年光景倏然而过。过了寒末春来,紫竹苑里的春花又一簇一簇地开了。院中的梨花如云如絮,轻飘漫卷。梨白映着金黄的暖阳,金白映眼的一片。临霜着着白色雪纱的衣衫,立在梨树之下,竟似与梨树融为一体的,梨花飘散,白裙摇曳,隔远凝望,真仿若一个梨花幻化的仙。
“临霜。”
身后有人悄悄走近,轻缓脚步,出声呼唤。
临霜回过头。
隔着几步之外,沈长歌静静屹立,一身劲衣如夜如墨,衬出男子英俊的倨傲之姿。她的目光凝了一瞬,而后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