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辰的语速很慢很轻,尽量不触动秦婉词的情绪,可是秦婉词听来,却依然感受到了那份平静后的残忍与暴虐,她急促地呼吸道:“是元庭和印家……是他们联手杀了白鹿,害了毕青。”
听到了这句话,萧玉辰并没有过分惊讶的样子,他只是眼神微微一变,而后沉声问:“婉词,你怎么会知道的?”
秦婉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同萧玉辰说了一遍,包括元襄无意的“撞见”,自己与连皓月的冲突,还有那晚在兽园见到的一切。“元庭与印家联手,杀死白鹿,却偏偏要把消息放给元襄,就是因为元庭料定,以元襄与连皓月的关系,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连皓月,他摆明了就是为了试探连皓月。无论那晚我们有没有任何行动,白鹿都会死,那毒只怕他们早就下了……”
“连皓月!是连皓月打伤你的?!”萧玉辰猛地扬高了声音,语气森冷带着巨大的怒意,他一直都想不通,秦婉词的内伤是哪里来的,原来竟是连皓月打了她,连皓月,你还真是下得了手啊。
见萧玉辰动了怒,秦婉词忙道:“这件事情怪不得连皓月,他不是有心的,也是为了毕青。”稍微解释了一下,秦婉词更关心另一件事:“对了,玉辰哥哥,毕青被流放,这件事情,连皓月有没有什么行动?他不会挺身而出,硬是要为毕青出头吧?”千般万般,好不容易躲过了元庭的第一个试探,如果在毕青这件事上,连皓月强出头,元庭那边倒是无所谓,毕竟元庭很有可能认为这是连皓月“假装”的行为,但是一旦触怒了纳兰隽,那可就糟糕了。
“连皓月么?毕青出事,他只是稍微求了一下情,之后便没有什么动静了。”萧玉辰坐了下来,端过放在一旁的药,道:“只不过,这两天他确实有些不对劲,北军那边去的也不多,对外称自己身体有恙,基本上就在府里不怎么出来……估计是在担心你。”
秦婉词轻舒了一口气,道:“总算他还是清楚的,没有轻举妄动,这一次,摆明了印家和元庭要对付毕青,连皓月还没有通天的本事,救不了毕青的。”
“婉词,你有没有想过,毕青充其量现在也只是一个无职无权的闲人,我熟悉元庭这个人,对于毕青这种已经威胁不到自己的人来说,他完全没有必要与印祯联手下这么大一步棋去害毕青。要杀毕青,他的方法多的是。能让他与印祯联手,目的绝对不在毕青,而在另一个人。”
秦婉词看着萧玉辰,后者的眼里是犀锐的目光,她迅速地思考了一下萧玉辰说的话,而后,惊觉道:“玉辰哥,你是说……元庭与印祯的目的是申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