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内,血腥味很重。
落安宁双腿大张,护士围满了她身侧,医生在她双腿间不时的查看,一边跟她说话不停的让她深呼吸。
落安宁脸色惨白,就连唇色都接近透明,颊边的发丝全都被汗水染湿,**的黏在脸颊上,看起来异常凄惨。
荣炎换好无菌服,焦急的冲进产房,推开那些护士,挤身到她身边,握住她死死抠在床侧的手,放到唇边不停的轻吻着:“安宁,我在这。别怕,会没事的。别怕……”
凯瑟琳随后进来,沉稳的目光带着清冷的看向那群急得团团转的医生,套上胶手套,走过去:“都让开,护士留下。”
“你会接生?”妇产科的医生们质疑出声。
凯瑟琳话都懒得说,直接走上去,一个手刀将那群医生一个个的放倒。
看到荣炎,落安宁抓紧了他的手,气若游丝的说:“我不怕……你别走。”
荣炎心口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顿时生疼生疼的,握紧她的手吻了又吻:“宝贝,放心,我不走。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别怕,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凯瑟琳走到床畔,清冷的眸子带着一股安摄的力量,她看着落安宁轻柔的说:“安宁,我来替你接生。什么都不要想,只要配合我就好,孩子很快就出来了。明白吗?”
落安宁艰难的点了点头,原本也是决定凯瑟琳替她接生的,没想到预产期竟然提前了这么多天,杀得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很好。”不再废话,凯瑟琳开始工作。
“安宁,听我说,我让你深呼吸的时候,就尽可能的深呼吸,然后鼓足力气用劲。没让你深呼吸的时候,就尽可能的收力,保存体力至关重要。”
“我明白……”
“好,现在按我说的做,深呼吸,吐气,用力!很好,继续深呼吸,吐气……保存体力……”
“啊——”感觉自己快要筋疲力尽了,落安宁哭叫出声,死死的咬住唇瓣。
荣炎眼疾手快的将自己手掌伸到她唇瓣,阻止了她自虐的行为,落安宁脑子一片空白,狠狠的咬住面前的手掌。
直到血腥味溢满口腔,凯瑟琳让她深呼吸用力,她死死闭紧双眼,全身的力气全都往下身使去——
“哇……哇呜哇呜……”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快要掀破产房天花板。
落安宁只觉得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滑了出去,紧接着全身瘫软无力,双眼一闭,短暂性的昏了过去。
手法利落的剪脐带,在护士的帮助下,凯瑟琳将孩子清洗干净,包裹好,送到了荣炎面前:“恭喜你,是个男孩。”
荣炎看了一眼皱皱巴巴,闭着眼睛咧嘴大哭的孩子,眉心蹙了蹙,旋即又松开来,薄唇勾起一抹笑意。
荣少笑了,笑得很呆,笑得很白痴。
凯瑟琳想,天下每个晋升为父亲的男人这一刻的表情大抵都是这么白痴的吧?就连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荣少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