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一人来,只见那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的福相,眼睛被脸上的肉都挤压成
了一道缝儿,朝日焱见了果真是自己的二师兄张连山。
朝日焱颇感无奈道:「就知道是你,我这马上就要给师父报仇了,都给你搅
乱了。」
张连山道:「我那可是救了你,你还反倒过来怪我了。」
朝日焱不解道:「你竟然来了,不帮我也就算了,这边把我诱出来,怎麽还
是救了我。」
张连山正色道:「小焱你实在是太胡闹了,你私自下山,知道大师兄他们有
多着急吗,要不是三师猜到你会来找、来找他麻烦,恐怕我迟来一刻,就要给
你收尸了。」
其实朝日焱自己心裏也清楚,李爽虽然排名只是师父的四子,但要论工夫
的真材实料,就是比他早入门五年的大师兄也是有所不及,实可说是他们这些师
兄间武功最出类拔萃者。
而自己的工夫不过和自己的辈分一样,排在末尾,和李爽交手绝对是九死一
生的结局。
朝日焱虽然心中明白,但嘴上还是口硬:「就算我打不过他,也要和打上一
打,报不了师父的大仇,那我活着还有什麽意思。」
说到痛处竟然不自觉留下泪来。
张连山见了心中不忍,好多本要责备他的话再说不出来,歎口气道:「我们
知道你敬爱师父,师父死了,难道我们几个就不难过,就不想给他报仇吗,可谁
又能确定就是四,就是他下得毒手呢,就是官府办案还要证据确凿呢。」
朝日焱道:「我们不是都已经确认师父是死在本门的独门武功断魂掌之下了
吗,这总不会错吧,这武功练得最深除了师父他自己,就数他了,难道这还不是
证据吗?」
张连山被他说得无法辩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当燕三娘走到后院之时,火势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她看了一
圈没见到李爽的身影,问也不问就往东南方向的一处小屋走去。
流春阁的后院就是这裏的姑娘、龟公都是不可以轻易进去的,尤其是这件小
屋更是重中之重,除了燕三娘和李爽以外,其他人没有吩咐谁也能靠近。
当燕三娘走近那小屋之时,屋裏面灯火明亮,印出两个人影来,正互相依偎
着,燕三娘见了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这时又不好往回走去,正踌躇间,屋裏
传来了李爽的声音:「是燕姑娘吧,请进来吧。」
燕三娘没想到自己走步这麽轻还是没能瞒过他的耳朵,不由得吃了一惊。
燕三娘见李爽已经发现了自己,性没了顾虑往屋子裏走去,当她进入了小
屋之内时,屋内的烛火已经被吹熄了大半,只是中间的圆桌上还点着蜡烛,而刚
才和李爽相拥在一起的姑娘也走入了珠帘幕后。
燕三娘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并没觉得奇怪,道:「刚才是不是有人闯入?仙
儿姑娘没事吧?」
李爽听她第一问,赞她心思通透,不问也知这不是无意失火而是有人蓄意爲
之,第二问,又爲她如此关心仙儿而感动。
李爽道:「看情势确实是有人闯了进来放了这把火,但他该不是真想要烧了
这裏,所以只是把没人住的西厢房给点着了,火势不算太大,仙儿这裏没有危险
。」
燕三娘拍了拍胸脯道:「那就好,那就好。」
突然又道:「会不会是刚才那个来找你麻烦的朝日焱干的,但他明明人在前
面,不可能来到这后院放火的,他是有同伙吗?」
李爽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个漂亮的女人,不止人长得漂亮,就连脑袋也是少
有的聪明,只是这麽一推敲就已经把事情的大概猜了出来。
李爽顿了顿道:「我了解他的性子,其他人也不会同意他这麽胡闹的,想来
应该不是他。」
燕三娘皱眉道:「那就怪了,会是什麽人来我们流春阁闹事。」
此时,那珠帘幕后响起几声略微沈重的咳嗽,燕三娘道:「李大哥你就好好
在这照顾仙儿姑娘吧,其他的事我会处理的,待会我就派人加强后院的守卫。」
说完就往屋外走去,刚要踏出房门之时,突然转过身道:「对了,你的那位
小师已经走了,你就安心地呆在这吧。」
李爽一时感到莫名其妙,朝日焱怎麽会突然走了呢。
燕三娘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虫似的,明白他的想法,解释道:「也不知爲什麽
他刚才听到一阵乐声,突然就像被人逼迫似的,无奈地跑了出去,看样子该是不
会回来了。」
李爽听她说了其中关键,一下心裏明白过来,却也没把缘由告诉了她,只说
多谢燕三娘的帮手。
燕三娘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又不得不关上门走了出去。
在燕三娘走后不久,帘幕后的仙儿才出声道:「李大哥,三娘刚才说的小师
是怎麽回事,是他们来找你麻烦了吗,是不是?」
李爽听着她话裏的关切情意,一下心裏暖洋洋的,就是什麽苦、什麽委屈都
不再心烦了。
仙儿见他不答,已隐约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懊悔道:「是我累了你,要不
是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