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轻摆了下手,示意他尽可以放心。
在回家的路上,夏雨越想越气。邻居们说夏风的那些好话,李樵看夏风的关切眼神,还有李成文无视她站在轮椅边,径直越过她递了毛巾给夏风。这历历在目的一切,让夏雨又想起了过去被夏风的光芒掩盖的日子。
当进了家门,回了卧室,忍了一路的夏雨终于爆发了出来。她恨恨地说道:“她瘫痪了还能闹出这么多事,真是的!当初还不如摔死的好,大家清净!”
话一出口,夏雨即后悔地住了嘴。她猛地回身,惊见李樵正一脸惊愕地看向自己。
在夏雨的脸上,李樵看见了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一向温顺善良、可人又体贴弱者的妻子,竟然会说出片刻前那般恶毒的话。甚至,那恶毒话诅咒的对象还是她的亲姐姐。
李樵略蹙了下眉,心里不禁对夏雨产生了些许厌恶。
“刚才,那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只是……”夏雨又使出了自己屡试不爽的那招。她楚楚可怜地看向李樵,似是有满腹的委屈。她从不让男人觉得自己聪明。她善于将自己笨的那面展示给男人。男人总是会将笨和单纯划为等号。而单纯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一定是最老实,最不会撒谎的。
“算了,夏雨,早些睡吧!”李樵轻叹了口气,转身出房。他对夏雨很失望,却又不好发作。毕竟,他们已经结婚,是夫妻,不可能因为这种事而发生争吵。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李樵回想与夏雨的婚姻,只觉得其与眼前的黑暗一样,看不见什么生机和希望。
“爸,”李成文走到李樵跟前,还想对他解释白天的事,“她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她人很好,真的!”
李樵一时没反应过来李成文说的人是谁。他抬头看向早熟的儿子。
“就是,”李成文指了下夏雨所在的卧房,“她的姐姐。”
李樵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浮上了李樵的唇角。突然之间,他对夏风产生了兴趣。他很好奇,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样的好处,竟让一向冷漠待人的儿子也赞不绝口。
另一边厢,夏风转轮椅出了房间。她经过赵秀芳的房间时,停了下来。待听见里面赵秀芳均匀的鼾声,她又继续前行,进了厨房。
厨房的碗柜里摆放着赵秀芳吃的药。心脏病的药一小瓶,高血压的药一小瓶。夏风将事先准备好的维生素换了进去。当扔换下的药在垃圾桶里时,夏风微微一笑。厨房里大片的阴影掩了她的面容。她眸子深处的恶意亦被掩在了其中。
从第二天起,夏风开始肆意地惹赵秀芳生气。
曾经,赵秀芳污蔑原主夏风欺负她。她到处对人说,原主砸了她幸幸苦苦烧出来的饭菜,还故意把屋子弄脏,好让她一遍遍地收拾。这些虚构的劣迹,让周遭的邻居再不同情夏风,甚至有人开始讨厌夏风。
现在,夏风不但将这些事做了出来,还更加地变本加厉。她在赵秀芳疲于打扫的时候,一边用言语讽刺赵秀芳的劳碌命,一边继续往地上泼污水,让赵秀芳忙得焦头烂额。
赵秀芳气得火冒三丈。她去向人哭诉,但因为已经信用破产,无人愿意相信她。
日子久了,就连赵秀芳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论装无辜的本事,夏风比她过去厉害多了。曾不止一次,赵秀芳跑去找人评理时,都会看见夏风已经在那里向人哭诉。于是,任她说的是事实,也因为落后了夏风一步,而不得不被打成了作恶的那个人。
日子渐渐长了,赵秀芳成了邻里间最不受欢迎的人物。她痛苦自己的有口难辩。一次次地,她被夏风气得胸口疼,血压直往头上冲。兴许是她被气得太厉害了,过去一吃就见效的药,现在吃起来竟完全没有效用。
赵秀芳也曾想干脆什么都不干,任由夏风闹去。奈何,夏风找过了居委会的主任。他们同情夏风的遭遇,一次次地上门来找赵秀芳谈话,说如果她再虐待夏风,就会反应到她单位。这样一来,连她的退休金都会受影响。
“夏风,我什么时候不给你饭吃了。这几天,不都是按着你的要求做吗?”赵秀芳怒气冲冲地回家。她刚才进弄堂时,又有几个好事的邻居对她指指点点。隐约中,她听见那些人说她克扣夏风的饭食。
夏风悠闲地翻看着手里的书,连头也不抬,轻笑道:“哦?就算那是假的,又怎么样?你可以把事实说出去,看有谁信。”
“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赵秀芳忍无可忍夏风那若无其事的做派。有的时候,她宁愿夏风与自己大吵大闹一通,也比现在这不阴不阳的样子好。起码能让她痛快一些。
“气死人可不犯法。如果能气死你,我倒挺愿意试试呢!”
“啪!”
夏风合上了手上的书,因为她听见弄堂口有人喊“夏雨”“李樵”的名字。
“赵秀芳,你怀夏雨的时候,我父亲应该还没和我母亲离婚吧?”猝不及防地,夏风对赵秀芳直呼其名道。
赵秀芳惊得瞪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