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的声音扫了眼，见芊芊扭捏地坐到一个男人旁边，她把视线转回屏幕，突然就忘了该怎么唱了，刚刚男人凌厉的目光让她瞬间失忆了。
伴奏还在继续，歌声却失了真，眼睛男拿过麦接着唱，完全没有注意到程雨茉僵掉的脸。
黑暗的光，吵闹的人，周遭的环境给了她伪装的时长，短短几秒钟，她脸上的不自然都化成了唇间一抹动人的娇笑。
笑靥如花，与醉生梦死的风月场虽格格不入，却让某个人心中的怒气消了大半。
程雨茉收了笑，跟眼镜男碰杯喝了一口浓烈的酒。
一首歌的时间仿佛长过一个世纪，当漫长的煎熬终于结束，一个低沉毫无波澜的男声让包厢安静了几秒，“你，过来。”
程雨茉还在眼镜男的怀里陪着笑，听到声音，微微侧头，大眼睛里含着三分妩媚，七分淡然。
苏瑞又强调了一遍，“过来。”他眉眼坚定，不容置疑。
程雨茉双臂环上眼镜男，痴痴笑着，仿佛什么都未曾听见。
眼镜男很配合地笑笑说：“怎么，还跟我抢女人？”
苏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忍耐着她的轻视。他找了她这么久，到头来她却在这种地方陪男人卖笑。
过了好一会儿，苏瑞才站起来，悄无声息地走到他们旁边，扯下她环在眼镜男身上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反抗，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下把她拉出了包厢。
他冷俊的侧脸一直紧绷着，嘴唇抿着，只字不语，拽着她一路走出夜总会。
街外霓虹初上，车流声不绝于耳。
苏瑞把她按到车门上，冰冷的触感前后夹击，她仿佛置身于冰库之中。
没等苏瑞质问，她就先开了口，“怎么，要带我走？”她说的轻描淡写，仿佛这是很寻常的小事。
苏瑞没答，他在消化她的变化，在没有理清思路前，他不想再说出伤人的话，让他们本就不堪一击的关系再雪上加霜。
程雨茉不这么认为，给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又加了把火，她目光柔柔，声音浅浅，“如果不带我走，那就不要影响我的生意。”说完，她轻轻推开他，留下一面嗤笑离开了。
苏瑞暗自握拳，他紧着眉追上她，拽住她的胳膊，“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程雨茉回头，“赚钱啊。”她说的毫无避讳，看苏瑞没反应，又加了句，“要照顾我生意吗？”
握着她的手微微松动，她甩开手臂，踩着高的离谱的高跟鞋走远了，只留下一地寂寥。
程雨茉回到包厢，眼镜男不计前嫌，依然笑嘻嘻地拉过她。
他美滋滋地喝了口她手上的酒，摸着她的后背说：“晚上跟我走呗。”
他眼睛瞄着她的美腿，不由地咽了下口水。这地方妹子的质量真是越来越高了，就是不知道这胸是真是假，要是真的，那手感绝对爽爆了。
程雨茉还不知道眼镜男心理龌龊的想法，岔开话题，“要吃水果吗？”
眼镜男附和，“吃，你给的什么我都吃。”
程雨茉尴尬地笑笑，觉得这男人说话真恶心，她拿了块西瓜递给他。
眼镜男摇摇头，色迷迷地说：“喂我。”
程雨茉只好举起西瓜味给他，还没等塞进他嘴里，眼镜男又作妖说：“用嘴喂我。”
程雨茉看着手里的西瓜，犹豫了一下放到嘴里咬住边角，慢慢往他嘴边靠。
“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了，她吓了一跳，嘴里的西瓜掉到了眼镜男的裤子上，她赶忙用手擦，手却反被握住，“没事没事，来，再喂一次。”
充满暴虐的气息席卷而来，没有温度的声音，“多少钱能睡你一辈子？”
程雨茉的心被电击了一下，她收了表情，淡淡瞅着他，“给我五十万，我就跟你走。”
苏瑞苦笑，她这么轻易就能把自己卖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拧着疼。
眼镜男适时添油加醋，“我给你，跟我走吧。”
程雨茉小手一摊，笑着说：“可以呀。”
眼镜男笑嘻嘻地拉起她的手，眼神瞟向苏瑞，他倒要看看他会怎么样，好久没见这小子把一个女人当回事了。
苏瑞显然中了他的套，逼人的气息更浓郁了，他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轻松，更没想到她这么下贱，区区五十万就能买了她。
但他不打算放过她，就是相互折磨，也要让她永远待在身边。
他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拽住程雨茉，又一次在众目睽睽下拉着她走出包厢。
在把程雨茉推上车时，他把卡扔到她身上，强压着满心的怨气说：“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人。”
程雨茉拿起卡，笑盈盈地问，“密码还是你生日？”
苏瑞受不了她轻佻下贱的样子，狠狠把门摔上了。
程雨茉的右耳被震的“嗡嗡”作响，她抬手揉了揉耳朵，心里也舒了口气，还好钱到手的很快，明天就可以让医生准备母亲的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