谄媚讨好,用网络里的话说就是,一个人负责我不高兴不高兴不高兴,另一个人就负责亲亲抱抱举高高……嗯,如果她还有觉悟的话,亲跟抱固然不需要,但举高高是必须的,那他就暂且不生气了……
可等他一扭头,哪来的什么举高高,顾冉已经蹦蹦跳跳回了销售部,又跟一群人热聊去了。
谢boss:“……”
不仅如此,那群人还在愉快的交换特产,销售部旁就是行政部,行政部主管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也正在人堆里聊天,顾冉看中了他从老家带来的火腿,两眼发光,口水横流,而行政部主管是爱玩笑的性子,道:“人见人爱小冉冉想要啊,好办,来,喊一声哥!哥这火腿不仅给你,以后还年年给你带火腿,还各种罩你!”
顾冉跟他相处了四五年,早已熟络得像自家兄弟,再加上对方原本就比他大,刚进公司时还指点她不少,叫声哥也无可厚非,当下毫不犹豫,张口就喊:“哥!锋哥!我的亲哥诶!”
那积极谄媚,简直了。
一侧谢豫:“……”
……
谢boss回了办公室。
原本是回办公室处理文件的,可脑里时不时就飘过方才的事。
一收假就被这女人忽略,而且她还喊别的男人哥,一想起她当时眯眼笑的亲热样,他就……
看看那手提袋里的香肠,他丢到了一边。呵,枉他刚才还在想,要不要也找份回礼给她。
现在还回什么,冷她几天再说!
反正他现在回归正常,那些幻觉都散了,冷一冷也好,得让她知道,这公司谁才能真正罩着她!
……
嗯,打算是这么打算的,可这世道总是人算不如天算。
谢boss没想到的是,这一天过后,他又开始不正常了。
就在他决意要冷一冷顾冉的第二天,中午午睡时,他靠在办公室椅子上小憩了一会,便是这么一会,混混沌沌中,他忽然听到一个糯软的声音。
“豫哥……”
那一瞬,即便是在迷糊的神智中,谢豫潜意识仍是一惊,发现那声音竟来自他脑海里的画面。
画面是一条幽幽小道,路灯温柔地亮着,照出两个人的身影,竟是年少的自己与顾冉,两人并肩前行,亲密地交谈着什么,顾冉似乎十分高兴,仰着脸对他笑,还一蹦一跳地说着什么,具体的交谈内容他听不清,但她对他的称呼,哪怕混沌的梦境中仍是清晰入耳。
她唤他:“豫哥!豫哥!”
糯软的嗓音,像是沾了蜂蜜的糖,落入人耳朵,仿佛一触即化的甜……
.
靠在椅子上的谢豫猛地睁了眼。
办公室日头郎朗,窗外和风惠惠,这明明才是最真实的一切……可刚才梦里那声豫哥,却如此清晰而真实。
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怎么又出现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幻觉?
在椅子上呆了片刻,谢豫起身,起身倒了大半杯凉水,平息自己的情绪。
一杯水下肚。他想,也许是昨天听到那女人喊别人哥,一不小心刺激到他某根神经,所以他又不正常了吧。
这女人……唉……
※
这一次幻觉再度来临,谢豫的内心便隐约浮起不好的预兆。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他的预感非常正确,因为很快,第二次不正常再次发作。
那是在三天后,在公司年后的第一次全体骨干大会上。
彼时,顾冉就坐在他左下方——他冷了她几天,可是正常的工作中,该见面还是得见面。
彼时几个高层轮流在上面讲话,下面的顾冉似乎坐不住,偷偷拿笔在笔记本上画着小人,也不知道画谁,还偷偷地乐。
上面的他扫了她一眼,对她的小动作不屑一顾。
原本以为这只是个不足为奇的小细节,可谁知道,会议结束后他加班到夜里三点,在办公室的休息间凑合了一晚上,也就是那一晚上,他又梦见了年少之时。
梦境里,十七八岁的顾冉正趴在桌上,用笔尖画着老师的q版画,还笑嘻嘻指给他看,他似乎是嫌她淘气,拿笔打了一下她手背,看着是惩戒,可梦里的他落笔轻轻地,似是怕真伤了她。
……
原本两个梦也没什么,毕竟他先前的幻觉多得是。但可怕就在于,继这两个梦之后,一切不正常的情况就像开了闸的水,不管后来有没有受到现实中的刺激,都向着更加不正常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后,他幻觉发作的频率,从隔三差五的梦境、或者白天黑夜不固定的时间点,变成了几乎每一夜都出现——大多都在午夜时分,意识含含糊糊梦境之中,各种零散的画面像一个个小短片,没有逻辑、也没有任何根据的轮番上演。
比如这一夜,他梦到两人在窗台下并肩学习的场景,他与她似乎是同桌,他正盯着她做题,手里还举着钢尺,她眼眸乌黑而晶亮,骨碌碌的转,但仍是怂怂地看着钢尺,怕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