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正是从尸首中踏出的林佩。他的衣服已经没有一寸完好,被捅穿的胸腔里几根肋骨摇摇欲坠。
如同从魔域中走出的死亡骑士。
尽管遍体鳞伤,可他并不许别人侵犯自己的所有物。
借着兽面狂战士巨大的重量,林佩屈膝压低身体,顺着巨大的惯性往倪子蛟的方向飞驰过去,他啐了口黑血,一边取出一把□□。
收拢的雨声中,倪子蛟听到古堡最顶端的钟楼传来悠远的低鸣,仿佛丧钟吟响,花园里开遍送葬的纸花。
那种看穿一切的、孤高又狂妄的目光,其实他不讨厌。
从遇到林佩的那一日,他就应该发觉的。也是这样的雨天,垂死的男孩明明失去了意识,却仍旧固执地往他的方向看。
——我要看透你、抓住你、杀死你。
倪子蛟像是看见了乌云后面的阳光,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顽固又可爱……那才是我真正的勇士啊。
林佩微垂着头,往瞄准镜里凝望那抹令他惊艳的笑容。
他想起儿时看过的诗,循着记忆低吟出来。
“fair aar, when only one
ihe sky.
(她渺若点星,只影明媚了夜空)
野草与灌木意图阻碍他的步伐,皆在枪刃前崩成两段,溃不成军。
他离自己的花越发靠近。
“she lived unknoould know
o be;
(她在沉默中绽放,亦在无声中凋零)
他将手指压住扳机,y-in云的晦暗中,他迷醉在神明的笑意里。
只向他展露的笑。
“but, rave,
and, oh——
(但当她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