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越泽撩起长袍,按耐不住喜色进了大门,顾越白和顾越武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他们可以断定,顾越泽绝对是去掷骰子的,逢赌必赢的顾越泽,小姐们能赢才有鬼了,二人暗搓搓瞄了眼顾泊远,看他没有动怒的征兆才抬脚追上顾越泽。
一刻钟后,厅里坐着的小姐们无不颓丧着脸离开长宁侯府,老管家激动地送她们出门,有顾越泽在,短时间内小姐们估计不敢再上门了,否则传出赌博的名声,谁家还敢娶她们,更别论朝廷会追究她们的罪责了。
顾越泽招数不入流,却是最管用的,数着小厮交上来的钱袋子,老管家脸上浮起了笑意。
“三少爷说厨房的人辛苦了,每人赏十文,二管家看大夫的钱也从这里边扣。”
谁说三少爷是活命阎王来着,分明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嘛。
进入腊月下旬,过年的气氛愈发浓郁,沉寂多日的百姓们试探的冒出头,挂灯笼,贴对联,放鞭炮,京城洋溢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而巴索却明显感受到众人的冷淡和排斥,同样的东西,卖给本地人是十文,卖给他们就是二十文,对方一副趾高气扬不买拉倒的神色叫他火气更甚,来京城后,打点的地方多,花钱就和流水似的,哗哗哗就没了。
塞婉怕控制不住自己花钱的欲.望,钱都交给他保管着,不知何时起,他养成了个习惯,睡觉前就打开箱子数数里边的珍宝,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捞床尾的箱子,这日清晨,他被外边的鞭炮声震响了,习惯性抬脚踢了踢床里侧的箱子,空空的触感叫他睡意全无,蹭的下翻起身,被子卷成一团,临墙而靠的箱子不翼而飞,那可是他们全部的财产了,皇上赏赐的珍宝也全在里边搁着。
“啊,抓贼啊,有小偷啊。”
雪花随风悠悠然打着旋,驿站的声音分外沉重与响亮,树干上的积雪随之啪啪坠地,刚巧打在树下嬉闹的孩童身上,只见孩童们摸摸脑袋,欢笑着跑向别处。
巴索利落的套上外衫,匆匆推开门,尖声喊道,“有小偷,来人啊。”
京城治安良好,偶尔有小偷小摸之事但绝不会发生在驿站,谁不知道驿站住着的是塞婉公主啊,偷塞婉公主的钱财,不怕真相大白塞婉嫁给他吗?驿站大人收到消息屁颠屁颠跑来,为自己开脱道,“不关本官的事儿,本官昨日回府后再未出门,方才在路上遇着同僚闲聊了两句,盗窃之事,定是他人所为。”
要不是事态紧急,巴索非翻个白眼不可,谁怀疑是他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说的是有小偷,小偷!
☆、妈宝069
驿丞大人还在绞尽脑汁, 费尽心思将自己摘清,嘴巴一张一翕, 唾沫横飞, 好像霜雾扑面而来,巴索擦了下脸, 不得已打断他, “大人,驿站失窃, 是不是该报京兆尹府抓小偷?”
年关将至,正是小偷猖獗的时候, 不趁热打铁把小偷抓住, 再过些时日, 大街小巷连鬼影子估计都找不到了。
驿丞大人如醍醐灌顶,忙招手派人去京兆尹府报案。
年底事情多,京兆尹从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 自是无心理会驿站被盗之事,将其上报给刑部, 交给刑部的人接管,刑部听说和塞婉有关,自然一番推诿, 一来二去,到傍晚都没派个人来,气得巴索骂了句粗话,安宁自诩为泱泱大国, 朝堂人才济济,区区偷窃之事竟无人理会。
虎落平阳被犬欺,巴索拂袖上了楼,和塞婉商量对策,安宁国朝廷不作为,可见其待人不诚,难怪和亲之事迟迟没有结果,分明是安宁有意拖延的,既然安宁没有诚意他们又何苦留下继续遭人轻视侮辱,和亲之事就算了,他们回南蛮。
塞婉感觉到巴索的愤怒,以及迫不及待想回南蛮的心思,钱财乃身外之物索性人没有伤亡,到了安宁境内,她已懂得如何自我宽慰了,“巴索,去请梁少爷来,就说我问他借些钱,以后有钱了还。”
巴索不以为然,京城大街小巷都冷冷清清的,老弱妇孺皆对他们避而远之,梁冲怎么敢顶风而来,他苦着脸道,“公主,梁少爷被顺昌侯关押在府邸好几日了,您是清楚的,奴才上门,怕是连梁少爷的面都见不到。”
京城但凡适龄没有成亲的男子都跟闺阁小姐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否则他们不会到现在连个容貌俊朗,品行高洁的少爷都选不出来。
塞婉若有所思,对着镜子按了按脸上的玉肤膏,转身面朝着巴索,“我是不是白些了,你说长宁侯夫人会......”
巴索知道她想说什么,坚定的摇摇头,“不会,她可是出了名的眼光高,你看看顾侍郎夫人,才华横溢,容貌无双,且出身尊贵的国公府......”
他大概明白为何京城人排斥他们,除了塞婉有些黑,还有塞婉背后的南蛮,南蛮曾是安宁的敌国,双方打了上百年的战,娶了塞婉会被认为是卖国贼,而且对男子加官进爵上没有助益,想想郭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