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伴着月白色身影朝发怔的长情席卷而来!
沈流萤大惊,这是——
白华!
只见他手中剑光如闪电般亮起,刹那之间,竟是向长情的肩、胸以及腰部刺出了六剑!
他的招式看起来并无任何奇特之处,可却快得出奇,快得不可思议!这六剑刺出来,他手中的一柄剑竟像是化成了六柄剑!
沈流萤虽看不出白华的身手,可她感觉得出来他的剑法,势如雷电轰击,锐不可当!
长情脚下因着卫风身上流尽的血而显出的封印腥红如血,如一个奇特的阵法,透着一股诡异的红光,仿佛将长情缚于其中!
沈流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本以为会被白华手中剑刺穿的怔怔愣愣的长情在白华的剑出手之时身形已展动,是以他完全避开了白华的剑势,却也仅仅是堪堪避过而已!
可白华的剑法却如奔腾大河,一泻千里,六招才刺过,紧跟着又是六招刺出,全然不给长情丝毫喘气的机会。%d7%cf%d3%c4%b8%f3
只见剑光绵密,在日光下宛如一片光幕,看不见丝毫空隙,却又如激流泄地,无孔不入!
长情武功虽得无念真人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管武功或是轻功都堪称绝妙天下,可对白华的剑势,他却是每一次都将将避过而已,白华的每一次剑锋都仅与他堪堪擦身而过,他甚至能感觉得出剑锋上的冰寒杀意,若是他的速度慢上分毫,他必将当场毙命!
沈流萤的眼睛一眨不眨,始终跟随着白华的身影,跟随着他手上的剑光,迫切地想要看出白华的招式以及出手方法。
可她看到的却只有两道身影,速度快得连他们的衣袂都无法瞧清。
当白华第九十剑刺出时,只听利刃碰撞而发出的嗡鸣声骤然响起,尖锐得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就在这尖锐声中,沈流萤终于瞧清了白华及他手中的剑。
因为他们的动作停了下来,可沈流萤终于能瞧清的白华的剑,却是停在长情的右肩胛之中!
他的剑,穿透了长情的右肩胛!
长情面色苍白如纸,左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心口,额上冷汗如豆,嘴角血水流溢!
他看着自己脚下的血色封印,喘息粗重。
不行,在这封印阵法之中,他根本无法使出力量,他必须从这封印之中离开,但——
沈流萤怔怔看着被白华的剑伤了的长情,惊骇万状。
然她的惊骇却不是因为白华手中的剑,亦不是被白华的剑穿透来的长情的肩胛,而是因为长情脚下的血色封印!
因为她看到的不仅仅是透着腥红之色的封印,而是从封印之中蔓延而出的血色藤蔓!
这些藤蔓缠绕着长情的双腿,并且顺着他的身体往上生长,将他的身子也缠绕住!
这些血色藤蔓就像是一道长长的锁链,将长情束缚,让他动弹不了,更离开不得!
不!那些根本就不是如锁链一般的藤蔓,而根本就是锁链!
锁住长情,将他锁在这血色封印之中!
若非如此,他怎可能避不开白华的剑!他怎可能没有还手之力!
白华神色冷冽地看着被自己所伤的长情,心有震惊,道:“无形剑,北刹楼主,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方才利刃碰撞而发出的尖锐之声,便是长情手中无形剑与白华手中利剑的交刃声,可谁人都想不到,长情连出手的机会都未来得及,便被白华伤到。
只怕是白华自己,都想不到。
只听白华又道:“你身上有伤,并非我的对手,放心,我不会取你性命,但我需将你带回去。”
经他方才所见,足以证明,莫长情与上古封印,必有关系。
任何与上古封印有关联的人,都必须带回天枢宫,更何况,他便是那破除封印之人,若非如此,卫风觉不会与其交手。
若非立场对立,兄弟怎会兵刃相向。
并且,从他们方才交手看得出,莫长情不管如何避开他的剑势都不会离开这封印范围,是无意,还是他根本就离不开这西南之谷的封印?
离不开封印,可见这个封印在牵制着他。
可这上古封印为何会对他有牵制作用?
莫长情与上古封印之间,究竟有何联系?又是为何要解开封印?
他……莫非是妖身!?
不对,他若是妖身的话,他为何在他身上觉察不到丝毫妖类气息?
莫长情,你的身上到底有多少谜?
长情对白华的话充耳不闻,他只是死死抓着自己心口,紧紧闭起了眼。
他肩上的血顺着白华手中的剑滴落到地,将他身下迟迟未消失的封印染得愈发腥红。
他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束缚着他禁锢着他,如芒如焰,刺入他的皮肉骨血,将他灼烧,仿佛要将他焚化成灰才罢休!
长情甚至觉得,他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在喧嚣,沸腾着要冲破束缚着他的这股无形之力,喧嚣着要将他体内的妖血之力释放。
阿风,天枢宫,白华——
长情紧闭的眼睑之下,眼眸渐渐变为腥红,他身上的衣裳以及他的发色亦欲发生变化,可又被那束缚着他身子的他看不见的血色锁链死死压制着,即便如此,他抓在心口上的紧抠在衣裳之中的指尖依旧覆上了一层薄冰。
‘小馍馍,万万不能让他们发现你是妖!’
这是卫风消失前对长情叮嘱的话,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无形的锁链,锁住长情体内的所有妖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