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你怎能独自决定这样危险的事情?”也许两人从未言明什么,但在艾玛顺风顺水的人生里,得到她青睐的人无不受宠若惊,她自然而然地认为,她想要他,他就会要她。
她有义务让她的o认清现实。
x皱眉:“我是个o,所以我做重要决定前需要别人首肯?或者说,我做重要决定前需要得到你的首肯?”
艾玛点头:“如果你是l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做出错误决定。”
“你还活在上个纪元?”x满脸讥笑,“上个纪元里女性也不能独自做重要决定。”
艾玛语塞:“我……我担心你,一个o不该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好好待在后方不好吗?”
眼见气氛越来越不对,m终于找到机会插嘴,他把艾玛拉到一边,说:“之前你还给我们饯行,为什么突然就不同意x去了?一个男人就可以,一个男性o权益委员会找你麻烦!”
艾玛怔怔道:“我不是歧视,我只是关心他,我是为了他好。我对他的感情你不知道吗?”
x听见了,叹息道:“谁给了你权利干涉我的人生?”
说罢,拿着药瓶头也不回地走掉。
艾玛眼看着他走远,只能跺着脚大嚷道:“你是我的o,我绝不同意你去!”
深蓝看得出来,少年的艾玛远没有现今那般修为精深,她怀揣着自以为是的善意,选错了出场方式。如果她怀柔以对,如果她哭着剖白内心,如果她直接坦诚她爱他,即使她留不住x的脚步,也必定能留住他的心。
然而,x做事可以参考别人的意见,但不需要别人代替他做决定。小到买不买一本书,大到要不要改变职业生涯,他做决定从不需要别人首肯,更不允许谁因为他的亚性征而干涉他。艾玛正好踩中了底线。一句“o不行”,足以让她失去一切。
少年的x与世界外的深蓝擦肩而过,冰冷的风雪味道扑面而来,而当时的两人似乎完全没有闻到。
深蓝搓搓鼻子,暗恼自己那不甚灵光的犁鼻器。
现在这位x斜眼瞄了尴尬的深蓝一眼,也仿佛完全没有闻到味道,他一边牵着深蓝继续走,一边说:“如果我是普通男性,那艾玛愿意成为我的人;但意外得知我是男性o,那我更劣等的性别,我只能从属于她。性别产生阶级,这就是艾玛的核心逻辑。”
所以,我和她永远不可能有后续。
x终究没有说出这句仿佛在解释什么的话。
☆、m3
之后,摩擦不断升级,x和m合作愉快,而艾玛多次试图约束x的行为,几次说出侮辱性言语,终于惹恼了他。
艾玛调职去了更远的星系,两人很久没有见面,也不再联系。
直到最近一次征程。
依旧是夜风徐徐,星河灿烂。露台上只剩x和m两人。
m坐在小桌边写下书信,以这个时代不可能存留的浪漫姿态把思念封存进信封,交给x。深蓝好奇地探头去看,只见男人字体雄峻,笔露锋芒:“边境动乱,极端主义盛行,我情报部先锋已牺牲殆尽,然敌猖狂之势未减。此去,若顺利窥得一二脉络,平安得返,我当与你对坐而谈,说尽旅途星河风光。如我不幸遭遇恐袭,宁可玉碎亦要保全情报传递、军人尊严,恐葬身疆场、身膏草野、不复得返。他日边境平定,你守卫一方,乘舰过蓝星时,如有星光如瀑,那便是我来见你了。” *
然后,他真的没有回来。
羚羊号扬帆起航,深空幽远,“侵蚀”已至,年轻的情报官就此陨落,再无归途。
十几年的记忆如流光快速闪过,深蓝站在世界之外远远观摩,却仿佛经历了一切、认识了许多人、走过了太长的路。明灭不定的记忆长河在她眼前蜿蜒流淌,特别亮的那一缕从她眼前闪过,深蓝下意识挽留住——原来是在当年羚羊号出发前的时刻,是x与艾玛的分道扬镳。记忆太深刻,感情太浓烈,以致它在洪流里如此显眼。
m的“与妻书”最终没有跟着x登上羚羊号,深空探索耗时太长,x怕自己也会出意外,只好把它留在艾玛手里。艾玛拿着这封信第一时间找到x。此时的他们几乎闹僵,快要形同陌路,而艾玛也终于说出了最不该说的话。
她要求x为她留下,成为她的o,也有义务保证一个o的安全。
深蓝终于见识到了比她还要失败的表白。
也许艾玛出于真诚的关心,但她显然惹恼了x。他出于一贯尊重女性的教养没有回嘴,只叮嘱她留好这封信。
但艾玛没有收敛,她近乎暴怒地嘲讽道:“o没人保护怎么能出门工作,更何况是从军?远征军里有多少个能强过你的?反正谁都主宰不了你,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就因为我是个beta?”
“艾玛,注意你的言辞,不要逼我说难听的话。”那时的x还试图维持基本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