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三落四,好色任性,睡过的女人连自己都记不清,总是想入非非,思维天
马行空,整天做白日梦的空想家吗?崇拜?哈哈……」谢艺大笑着弯下腰,笑得
眼泪都出来了。
笑声在倾颓的神殿中回荡,良久,谢艺才收起笑声。他抹了抹眼角,唇角带
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教我们玩一种叫扑克的游戏,等我们学会了,他每次打都会输,常常为
此赌气。他嫉妒我们对武功的悟性,无论什么功夫,我们都学得比他快。他为一
个卖唱的小女孩掉泪,却忘了正是他杀了那个小女孩的父母,让她流落街头。」
「我不会崇拜他。」谢艺平静地说道:「那些人崇拜他的不败战绩,崇拜他
的赫赫声名,崇拜他匡扶正义,涤荡群邪的勇气,甚至仅仅是崇拜他身边的无数
美女。
而在我们眼里,他就是个子平常常的人。像一个没有什么威严的父亲,一个
不那么靠谱的兄弟……」谢艺抬起眼:「很意外吧。」程宗扬愣了一会儿,「和
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那么岳帅……」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是怎么死的?」谢
艺沉默半晌,然后道:「他暍醉的时候,常说自己是一个过客,不小心迷了路,
才来到这个世界。也许,他是找到回家的路了吧。」程宗扬心头一震,猛地站了
起来:「真的?」谢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淡淡道:「希望如此吧。」程宗
扬的震惊随即被失望代替。他还以为那个岳鹏举找到了返回那个世界的方法,但
谢艺的口气只是为岳帅的死找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谢艺忽然轻松地一笑,「那丫头还是完璧。」程宗扬脑中思绪万端,一时没
有听清,「唔?」谢艺不以为意地说道:「如果你想收用她,我可以帮忙。」程
宗扬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算这个温文尔雅的家伙突然变成一头流着口水的
大灰狼,他也不会这么惊异。
谢艺轻笑道:「不过是光明观堂门下罢了。」他的口气不像在说光明观堂,
倒像是存说醉月楼的粉头。
程宗扬咽了口吐沬,「谢兄,你这个提议说我下动心是假的。不过有几点我
想提醒你:第一,我下是那种精虫上脑的男人,见到女人就想上——也许你们岳
帅是,但我不是;第二,我看中的妞,会自己去泡,不用别人插手;第三,你要
敢碰那丫头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谢艺静静听着,最后微笑起来。
「知道吗?你和岳帅年轻时很像。刚开始,他说他要寻找真爱,对ròu_tǐ交易
嗤之以鼻;后来他说男人免不了要逢场作戏,有几个红颜知己也是一桩雅事;再
后来,他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的红颜知己越来越多,最后他
看中的女人,几乎都无一例外地成为他的红颜知己——虽然很多女人把接近他当
作一种荣幸,但也有一些不是那么情愿。下过那时候,岳帅对她们情不情愿,已
经不怎么在意了。一这是一只纯情小白兔变成无耻大灰狼的寓言吗?程宗扬嘻笑
道:「我只是个小商人,怎么能和岳帅比呢?」谢艺盘石的目光陡然二兄,仿佛
直剌程宗扬心底,接着又缓缓恢复平淡。
「我很佩服紫阳真人。」谢艺突然说起不相干的话题,「岳帅在世时,与太
乙真宗颇有不睦。岳帅逝后,无数受过他恩惠的人争先恐后落井下石,最后却是
紫阳真人挺身而出,一剑叩石,震慑天下——想必他也看出,你和岳帅是同一类
人。」程宗扬没想到他扯了半天,却把话题从这里绕了回来,手心里顿时握了一
把冶汗。自己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王哲,但谢艺……还是算了吧。瞧他对付鬼王
峒使者的手段,就知道他绝不像平常表现出的那样人畜无害。
程宗扬讪笑道:「师帅想必是看错了。」谢艺微微一笑,然后拿出一串物品,
「这个东西,你带了很多。」那东西花花绿绿的很是熟悉,上面「浪漫环纹,激
情凸点!」的字迹清晰可辨。
即使心里正虚,一见到自己随身带的东西落到他手中,程宗扬也不禁恼羞成
怒,一把抢过保险套,怒道:「关你屁事啊!」「跟我屁股的事没什么关系。」
这家伙竟然难得的幽默了一次,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岳帅如果在世,见到你有这么多保险套,想必会十分欢喜。他常说,自己
最大的遗憾,就是这种东西住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做出来。」这家伙跟着那个岳鹏
举耳董一目染,又偷偷摸摸翻了自己的背包,对自己的来历多半猜得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