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忽然她玉白指尖仿佛被一根看不到的细针刺破,涌出一滴鲜血。
阿夕抬起滴血的手指,按在程宗扬手上,用梦幻般的声音问道:「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阿夕!」苏荔的声音在峰下响起。
「呸呸!」武二郎一脸晦气地吐着唾沫,一边抓起一把草,在手上擦着。
乌鸦本来就晦气,半夜三更撞见这么大一只,难怪武二爷心里不爽。
旁边苏荔扶着阿夕,低声问着什么。
阿夕清醒过来,她似乎忘了刚才与程宗扬发生的事,披着破碎的衣衫,光着脚坐在草地上,小声道:「我没有受伤……是阿伶姐……一「晚上我和阿伶姐一起出来……那只怪鸟突然来袭击我们。阿伶姐被他抓死了……」
程宗扬帮武二郎把鸦人的尸体投进深潭,在一旁擦着手。他记得阿伶,那个与石刚相好的花苗女子。如果石刚知道,会很难受吧。
苏荔声音变得严厉起来,阿夕小声争辩几句,然后哭了出来:「阿葭姐姐也死了……都是我……」
程宗扬心里微微一痛。到现在他也不明白,那个花苗少女为什么会赤裸地走到林中,与自己有了片刻的欢愉。记忆里,阿葭的面容已经模糊,她洁白的胴体却分外清晰。两个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却有着最亲密的接触,就像一场无缘无由的梦幻。
乐明珠跑前跑后,却不知道该帮什么忙。阿夕没有受伤,让小丫头着实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受伤走不动了呢。」
「我吓坏了。」阿夕说。
程宗扬越发觉得不妥。阿夕丝毫没有提到方才的事,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为什么要隐瞒?难道她装作受伤,就是为了和自己在一起?
程宗扬不准备再糊涂下去。
「你还痛吗?」程宗扬微笑着说:「我没想到你还是chù_nǚ工苏荔愕然看了看程宗扬,又看了看阿夕。武二郎「哈」了一声,一手指着程宗扬:「你小子!」
乐明珠却白了他一眼,「阿夕是chù_nǚ关你什么事?」
阿夕神情顿了一下,然后娇羞地垂下头,脸慢慢红了起来。
「啪!」苏荔扬手给了阿夕一个耳光。
「族长……」程宗扬讪讪道。
「不要说了。是阿夕的不是。」苏荔站起来,「我们回去。」
云氏商会的店铺内,云苍峰、程宗扬、苏荔、祁远、武二郎聚在一处。
「黑鸦使者?」云苍峰皱起眉头。
「这是他随身带的。」程宗扬拿出那张空白的丰皮纸。
云苍峰瞄了一眼,便即说道:「这是一种传讯的秘法,只有信送到地方,字迹才会显露。」
程宗扬翻看着空白的丰皮纸:「上面的字迹没有显现,是不是说信还没有送到地方?」
武二郎不耐烦地说道:「这不废话嘛!」
猛然闾,程宗扬想起自己背包里也有一张白纸。那是王哲交给自己的锦囊,被香蔻儿打开过,上面也是空无一字。
程宗扬将羊皮纸放在案上。「那么,他这封信要送到哪里?」
按照乐明珠的说法,黑魔海被岳帅重创后,几乎在大陆绝迹。此刻黑魔海的信使突然在南荒出现,本身就是一桩不寻常的事情。何况他还带了一封秘法书写的信笺。
而南荒有资格收到这封信的,只有一个可能。
程宗扬与武二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鬼王峒!」
武二郎抱着手臂,一手摸着下巴的胡髭。「嘿嘿,黑魔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作,竟然跟南荒的土着勾搭上?」
程宗扬提醒道:「别忘了,鬼王峒的使者说过要到白夷族来。你猜,这家伙会不会是在这里和鬼王峒的使者见面?」
苏荔缓缓道:「下午我见过白夷的族长,听说我们是往鬼王峒送亲的队伍,族长脸色有些不豫,但也没多说什么,聊过几句,便送我们离开。」
程宗扬盘算了一下,「这么说,鬼王峒的势力还没有伸到白夷来?」
武二郎冷哼一声:「二爷倒要看看,鬼王峒的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白夷族并没有什么出色的武士,但地势险要,再有武二这样的强人援手,胜算至少多了三成。
问题是面对动辄屠村灭族的鬼巫王,白夷族是否有勇气与他为敌?程宗扬忽然倒抽一口凉气:「不好!白夷人要投降!」
苏荔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