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一下眼皮让睫毛翘起来。
她很小心,涂刷中没有在他脸上弄上一点脏。
刷完眼睫毛,在脸上铺上一层细腻的湿粉,最后再点上两滴香液压下药膏的苦腥味。
大功告成。
“可塑性很强。”卓婉摸着下巴,看着睡美人的脸,她心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严宁鼓足勇气睁开了眼睛,看清主子的脸,脸色扭曲道:“灾难。”
对于这种否定她劳动成功的评价,卓婉不在意地挥挥手,“你的审美水平不行,超前意识流的美妆,你更不会懂。”
听此,严宁放心,与她的审美不同,这是他的荣幸,他还以为自己最近来这里跑的太勤,近墨者黑,竟真觉的主子现在的样子有那么一点点的好看。
青衣提着药箱进来,看向她最为关心的那张脸,抛开刚才的第一印象,她看出了这个妆容的美感,不吝啬夸奖道:“好看。”
“猛一下子,会因为视觉冲突而感到不适。”卓婉主动解释,继续道:“看的久了,是不是觉的很精致,有想要试上一试的冲动。”
“确实。”青衣点头,认真地观察他脸上的妆容。
严宁着急,“现在不是研究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你快看看主子的情况。”
“乱七八糟?”青衣抬起头,语气阴沉。
严宁一下子就从焦急中清醒了过来,面对着睡梦中都无法战胜的母老虎,装傻地嘿嘿一笑,恭维道:“你家小姐的妆容犹如魔术一般,让主子原本粗糙丑陋的面容变的让人眼前一亮,惊艳绝伦。”
青衣打开药箱,不疾不徐道:“刚忘了告诉你,你家主子还算警醒没有封闭听觉,所以,你说的每个字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严宁僵硬。
“真的?”卓婉趴到青衣耳边,弱弱地问着。
青衣稍稍一想就知道她的小姐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忍着笑点头道:“真的。”
卓婉浑身一僵,做最后的挣扎,求救道:“有没有方法能让他失去这几天的记忆?”
“有。”青衣捏捏她的脸蛋,“你确定要这么做?”
卓婉摇摇头,愁苦道:“还是不要了,我只是在嘴上说说。”
青衣看着眼前这张沮丧的小脸蛋,笑道:“想做就去做。”
“不道德。”卓婉摸摸自个的心,“我是个有良心的人。”
青衣在药箱中找出细长的银针,正准备在针头沾上药液。
卓婉举手,“慢着,我觉的有些事情还是可以补救一下下的。”
青衣放下擦手,看向她家小姐,水灵灵的小脸蛋都拧成了刚出笼的大包子,这心里是有多忐忑。
“我认为吧。”卓婉一脸期待地看向青衣,“你刚刚回来,需要养精蓄锐一天,待明日休息妥当了,再以最饱满的精神气儿来施针。”
青衣大笑着点头。
卓婉着急地把食指放在嘴巴前,示意青衣不要笑出声。
青衣笑的更大声了。
对于青衣休息一天这件事,严宁赞同且严肃地点点了头,他十分相信青衣的医术,他不急,主子早晚会清醒,不在乎这一两天的。
青衣收拾好药箱出去找吃食,这几日风餐露宿,没吃过一顿正经饭,她已经闻到厨房中散发出来的焖鸡米饭的香气。
严宁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嗓子的毒还没解,他又沾上了新毒,一呼吸鼻孔就痛,煎熬。关于主子,他觉的前头有肥崽子造的孽作对比,他一两句的失言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造孽的卓婉正以忏悔的姿态恭恭敬敬地给勒安谦卸妆。
“我苦呀。”卓婉卸着妆,开始她的长篇大作,“看着你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我心痛。为了挨过心中的痛,我需要别的事情来分散我的注意力。”
说完这些,卓婉自己都觉的刚才的话没有一点说服力。
她结合小伙伴自身条件,一番分析下来,她发现小伙伴啥都不缺就缺钱。从这里入手,绝对没错。
“你的精美妆容给了我灵感,又开拓了我的思维。我打算打开咱们北方女人日化用品的局面。”
卓婉小心地擦掉她他眼睛上的睫毛膏,一个手抖,拽下了十几根眼睫毛。
“抱歉,抱歉。”卓婉刚张口,想到他只听的却感受不到,突然间地胆儿肥了,睫毛什么的,不必跟他说。
“你放心,我没啥别的大本事,最擅长赚钱。只要我安排好日化用品店铺,绝对能赚的盆满钵溢。”
“因为是你给我的灵感,到时候分你一成利。”卓婉给他卸妆完毕。
“就这么说定了,你给我灵感,我给你分红。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咱们谁都不用再提这件事,谁再提谁就是不重承诺的小人。”卓婉单方面地敲定了这件事。
卓婉神清气爽地离开,她现在特别的坦然,即使小伙伴憋气,这一晚上过去,气也就散了。更何况,他是个要面儿的人,已经说定的事儿不会追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