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欢对于这种明显的马屁只是微微一笑,压根不想睬她。
周婆子再接再厉,拍着大腿道:“真真的,您那个菜园子打理得就跟天上仙女的蟠桃园似的,小的那个菜园子拿去一比,那就是一片野草呢。不知几时,小的也有福气进王妃的菜园子里去使把劲儿,尽一尽给王妃效忠的心,小的就圆满了。”
这一脸虔诚的胡说八道,还真是挺受用。
但是凤尾欢还没有傻,这周婆子摆明了就是想靠着几句好话混到自己身边来。
真是一个典型的势利小人,亏得她当初拒绝了自己的邀请,不然现在想打发她再出去就难了。
凤尾欢等她说完,只是淡淡道:“周婆子,只管先把你手上的事情给做好了,就是尽忠了。再说了,也不是给我尽忠,是给文王府尽忠呀,你说是不是?”
那周婆子一听,赶紧点头不断:“王妃教导的是呢,就是给文王府尽忠嘛。”
“所以,不出王府,在哪里做事都是一样的。”凤尾欢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留下一愣的周婆子,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直骂,哼,没人情味的臭丫头,难道王爷还能宠你一辈子不成?
早晚收了新的侧妃,让你尝尝被冷落的滋味。
到时让你后悔小看我们。
心里骂骂咧咧的周婆子到了白茗的住处,跟她倒了一堆的苦水。
没想到白茗也没有好脸色对她,一来心里本就烦恼着,二来她还没有眼力见,在自己跟前讲这些不痛快的。
白茗冷冷道:“您老人家就别在我跟前倒苦水了。您那点事情好意思在我面前讲吗?”
周婆子这才意识到,凤尾欢得势,最大的受害人就是白茗,原本当家的权力全给凤尾欢揽了去了。
自己却来她面前讲些不痛不痒的小事,还真是有些失策,原本是想在她跟前骂凤尾欢讨好她的,却不想弄巧成拙了。
只能亡羊补牢,周婆子笑着又说道:“是老身糊涂了。想来白茗姑娘的委屈可是比我大多了,您只管说,我听着。”
白茗白了她一眼:“跟你说管用吗?到时候你再给我捅了出去,我就该从文王府卷铺盖走人了。”
“哎呀,白茗姑娘这么说可是冤死老身了。白茗姑娘一直以来对老身的照顾,老身可是铭记在心不敢忘记呢。要是去背后讲您的坏话,那真是罪该万死了。”她动情说着,眼圈也红了起来,又气道:“这些怪来怪去不都是那位王妃的事儿吗?”
周婆子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依我瞧,论样貌和人品,你也不比她差呀,她不过就是仗着一个好出身罢了。不然我瞧你站王爷身边更配呢。”
这轻微的声音在白茗听来却是如同雷霆万钧,直砸中她心里最脆弱的部分。
这个周婆子不愧是吃了快六十年的饭,眼睛确实够毒,一眼便看穿了白茗的心事。
尽管她已经处处小心避嫌,却仍旧逃不过一双够老道的眼睛。
周婆子这么不忌讳地讲出来,分明是冒着风险的。
万一白茗否认,那么难堪事小,被白茗拿去告上一状自己免不了受重罚才是大。
只是周婆子自信自己的眼光,也自信自己了解白茗,这小丫头心里不定怎么憋屈呢。白衡那个傻大个子也不像是会替妹妹排解这种烦恼的人。
那么大的事情,白茗还能找谁去诉呢?
果真,白茗先是震惊地瞧着周婆子,道:“你这是哪里听来的?”
见她不过是诧异,一点不怒,周婆子自然大了胆子,更说道:“姑娘在文王府长大,老身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有了委屈,老身还能看不出来吗?”
白茗瞪大了眼睛,眼圈也渐渐得红了,她低了头,只敢轻轻说道:“周婆子是拿这话威胁我吗?”
“老身可不是那个意思。”周婆子赶紧赌咒发誓,“这话我要是跟人家说,我便不得好死。老身可是真的心疼姑娘呢,才忍不住说了出来。”
白茗这才抬起头,叹一口气,说道:“可是您瞧瞧,我就是这个命,比不得人家,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怪自己不会投胎而已了。”
周婆子也叹气道:“姑娘别说自己命苦,你还年轻呢,将来找个好夫婿出了这个王府自然有好日子的。”
白茗苦笑:“借您吉言吧。只是不知道要等到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