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他给弄丢了。
没见过活得这么失败的人。
就这么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去了怀城。
想知道林语惊去了哪儿不算难,怀城一中是全封闭式的管理模式,沈倦那天靠着一中校外围墙,蹲在墙边抽光了一盒烟。
下课铃声响起,高高的墙后渐渐有学生说话的声音。
沈倦当时在想,这些声音里,是不是也有一个是属于她的,夹在百千道声音之中,声线是轻软的,不紧不慢。
她是不是有了新的同桌,他们下课是不是也会聊天,她有求于他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撒娇似的哄人,没两句又不耐烦地冷下脸。
她一向没什么耐心,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高考以后。
能不能还,记得他。
沈倦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明知道见不到她,依然在和她一墙之隔的地方,想着她没有他的新生活里每一个细节。
上课铃声响起,墙那头从吵闹重新回归到寂静,沈倦吸了最后一口烟,掐灭,站起身来。
再等等吧。
没有什么不能等的,他有耐心,也有时间,她说她会回来,他就信她。
她自己走向他,和他把她绑回来,这两者之间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反正也跑不掉,闯都闯进来了,倦爷的地盘哪儿是说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这些话他都没法儿跟林语惊说。
沈倦多少也是有那么一点儿的大男子主义的,他不想让林语惊觉得他脆弱又矫情。他是个男人,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就是要放在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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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惊腿上的伤说严重也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皮外伤,十几天后可以拆线。不留疤是不可能的,不过她皮肤天生就合,恢复得挺好,医生也说养得好再配合用消痕的药膏以后不会明显。
就是位置比较艰难,动的时候或者走路很容易会扯着。
但生日是来不及了,最终她十八岁生日是在医院里过的。
出院的那天,沈倦再次见到了言衡。
顾夏在里头帮着林语惊收拾东西,沈倦靠站在病房门外,等了一会儿,言衡走出来。
沈倦直了直身子,看着他。
言衡笑笑:“知道你在等我,想聊聊?”
沈倦没说话。
言衡微侧了侧头,他四十多岁,保养极好,几乎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气质成熟而温和。
他想了下,问道:“林语惊跟你说过吗,她之前的情况。”
沈倦顿了顿,眸色晦暗:“没有。”
“那我也要保护我的病人的隐私,”言衡耐心说,“她既然没有跟你说,我恐怕也不能告诉你什么。”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在确实听到言衡亲口承认,听到“我的病人”四个字的时候,沈倦整个人还是有点儿僵。
言衡始终看着他,眼神温和而犀利,半晌,他叹了口气。
“这些是我作为他的心理医生能给你的答案,但是我也有私心,我很喜欢那孩子,”言衡温声说,“作为她的长辈和朋友,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让你知道。”
沈倦没说话。
好半天,他“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哑:“您说。”
“林语惊去怀城一段时间以后出现了一点点的轻度抑郁的前兆。”
沈倦手指无意识地缩了缩,指尖掐进掌心。
“她妈妈那时候带她来找到我,因为发现比较及时,她本人很明白自己的情况,比较配合,吃了一段时间的药,又调整了一年,现在基本上没什么影响。”
“其实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她有些时候想事情的角度比较负面,而且习惯性逃避,这种问题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她以前的很多思想,包括对爱情和亲情都是非常消极的。她很固执,很多她认定了的事情,你没办法打破她的思维误区。”
言衡看着他:“所以在我知道你的存在,知道她是为了你想要去改变,去修正自己某些偏执的想法的时候,我就非常好奇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言衡说了很多,他语速不急不缓,像是在娓娓道来讲述一个故事。
沈倦倚靠着墙,近乎自虐地仔细听他说那些细节和过程,一字一句都像一刀一刀剐在心上。
他忽然想起之前,他在病房里提起聂星河说的那件事的时候,林语惊那种茫然的反应。
她根本没觉得沈倦会主动去找她。
她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做事情不依靠任何人,她不会求助,不会依赖,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在林语惊的世界里,不存在“谁会为了她牺牲些什么”这种可能。
所以她没有抱怨,没有怀疑,甚至没有考虑过,沈倦是不是会去找她。
因为没人对她好过,所以她想不到,如果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对她好,那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在国外的时候,林语惊给他打过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