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用的,半大的孩子最是爱闹事捣蛋,绍禟略大些,打小跟着他爹上山打猎,身子骨也壮实,倒没什么人欺负到他头上。”
“只是绍安年纪小,没少被人欺负。直到后来有一回,绍安被人推倒在地,摔得满头满脸的血,绍禟拎着棍子把那人追了半条村,把人打得半死。”
“打那以后,再没人敢欺负他们兄弟,更没人敢惹他。甚至村里还有不少妇人吓唬不听话的孩子,也会把他拎出来说。”说到此处,王氏有些无奈。
凌玉却有几分恍神,想到了上辈子仍是个孩子的小石头,也曾这般牢牢地护着她。
果然便是父子么?
正这般想着,小石头便‘噔噔噔’地跑了进来,一下子便扑进她的怀里:“娘!”
凌玉见他脸蛋红扑扑的,额上还有不少汗渍,连忙替他擦拭干净,有几分无奈地问:“这回又与哪位叔伯玩去了?”
自从搬来了县衙,上至县老爷郭骐,下至守门的官差,个个对这个与程绍禟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孩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有事没事都会逗弄一番,偏这孩子也不怕生,胆子也不小,顶着一张缩小的‘程绍禟脸’,脆生生地说着些让人捧腹的童言童语,愈发让人乐得不行。
“和崔伯伯打拳去了。”小家伙在她怀里撒娇地蹭了蹭,又扑向含笑坐在一旁的王氏,“阿奶!”
“哎呦,阿奶的乖孙儿长高了,也壮实了,瞧着小身板,很快便要赶上你爹爹了。”王氏笑呵呵地抱着他。
小石头最喜欢就是人家说他跟爹爹一样,闻言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膛:“我每顿吃两碗饭,还和爹爹练打拳。”
凌玉没忍住笑出声来,倒也没有拆穿他,毕竟他这话也不完全算错,盛了一回便算是一碗的话,确是每顿吃两碗。
至于练打拳,跟在他爹屁股后头装模作样应该也算。
王氏搂着他自然又是好一顿夸赞。
“娘,这回留下来住几日吧,小石头整日念叨着阿奶,你这回若是不留下,怕他又要闹腾。”
王氏摇摇头:“还是过几日再来吧,家里一时半刻也离不得我。”
凌玉皱了皱眉,上辈子逃难前的日子她一直没怎么去想,可自从金巧蓉进门后,她才想起,这姑娘上辈子除了针线活,其他活是不怎么干的。
倒也不是说她懒惰不肯干,只是那笨拙的模样,着实不像常在家中干活的,上辈子家中便一直是她和婆母二人忙活,金巧蓉多是在家中做针线活补贴家用,偶尔也会搭把手,只是不多。
这辈子她和程绍禟搬到了县衙,家务之事自然便落到了王氏头上,程绍安与金巧蓉夫妻俩一心一意忙着开成衣铺子之事。
对的,成衣铺子,早前她和凌大春盘下来的那批布制成成衣后卖得极好,程绍安婚后便又进了一批,打算日后便以此为生。
他们一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售卖,但暂且在留芳堂寄卖着,待日后攒够了钱再另外找铺子。
王氏临走前,凌玉亲自雇了辆马车送她,王氏再三推拒,可却拗她不过,唯有喋喋不休:“这挣几个钱哪是容易之事,怎的也不省着点花,这点儿路程,我都走了大半辈子,哪需要坐什么马车。”
凌玉只当没有听到她这番话,又把家里的腊肉、半只兔子、几包零嘴和两身新衣裳塞进车上,又让小石头向阿奶道别,看着马车渐渐远去,这才牵着儿子的小手进了门。
“玉姐姐!”母子二人刚迈进后衙,便听到身后传来杨素问的叫声。
杨素问直接跑过来,先是搂着小石头在怀里好一阵揉捏,闹得小石头哇哇大叫,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他。
小石头‘嗖’的一下躲到了娘亲身后,探出半边脑袋瞪她:“坏蛋!”
他最最讨厌这个总爱捏他脸蛋的姨姨!
杨素问手指动了动,又想去捏他的脸,吓得他‘哇’的一声撒腿便跑,乐得杨素问笑弯了腰。
“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般。”凌玉没好气地戳她。
“这回又惹了什么事?跑到我这里叫魂?”
“怎的是我惹事?是那些人烦死了,我好容易才脱了身,到你这来松口气。”杨素问不满地嘀咕。
凌玉顿时了然:“又有媒人上门提亲了?”
“就是,烦死了,偏诚伯还总爱在我耳边念叨,什么姑娘大了,应该找个依靠,真真是头疼!”杨素问叹了口气。
下一刻,又冷哼一声:“打量着我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他们看我的眼神,就是把我当成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瞧不出来是吧?”
正啜饮着茶水的凌玉被呛了一口,连忙背过身去咳了起来。
杨素问体贴地在她背脊上拍了拍,她轻轻挡开,拭了拭嘴角:“多谢你了。”
下金蛋的母鸡,亏这丫头好意思说!
其实身为玉容膏的调制人,加上如今玉容膏供不应求,留芳堂虽说不上日进斗金,但每日的收益也是相当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