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芷晴这样说,那护士长的脸色自然不豫,她做这行的,什么生离死别的事情没有见过。肾衰竭本来就是一种很难医治的病,医院里各种各样的人她都见过了,有很多交不起医疗费的,最后不得不出院的,更有许多因为得不到及时治疗,死在医院的,这些事情她早就司空见惯啦。毕竟现在医院不是什么惠善机构,没钱要治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有些不好吧,沈小姐,医院有医院的规定啊。”护士长打起了官腔。
沈芷晴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那护士长被她看的心里发毛,“这个女孩子怎么这样呢?”她有些皱眉了,于是捧起桌上的水杯,借喝水来掩饰自己心里的慌张。
“请相信我,护士长,我明天一定筹够这笔钱给医院!谢谢这些天你们对我母亲的照顾,拜托了!”说完沈芷晴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然后不再说话,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那个护士长征在那里。
因为刚才沈芷晴给到她的坚决,大大的震撼了她。这时旁边一位护士试探性的咨询道:“那护士长。这个9031号床的病人。下午还继续给她用药吗?”她顿了一下,又建议道:“要不,咱们还是等明天她女儿来交钱了才给她加药吧。”
护士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了“不。病人地病情耽误不起,你还是给她继续加药吧,我想这个女孩子明天应该会拿钱来交的。”不管怎样,这位护士长还是负责任的。
丁从香还在宿舍里收拾着行李。她已经决心搬出这个寝室了,室友们对她的冷嘲热讽让她受不了,就在她收拾行李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丁从香回头一看,昨天见过地那个女孩子正俏立在那里。她微微皱眉:“怎么,你找陈洁她们吗,她们都出去了,不在!”
“没有,学姐,我找地是你。”沈芷晴十分肯定的道。
“啊?”丁从香诧异了,她在学校,现在基本已经是单身一人。没有朋友了,这个女孩子怎么会找自己呢?
“你叫什么名字了,对不起,昨天你告诉过我的,不过我忘记了。”丁从香问道。
“沈芷晴,我可以进来吗?”沈芷晴向丁从香示意道。
丁从香点点头,沈芷晴走了进来,“怎么,找我有事吗?”丁从香已经转头,继续在床上收拾她的衣服,装进皮箱内。
“嗯……你……要搬走了吗?”沈芷晴看到这种情况后问道。
“是地,在这里住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丁从香没有回头,继续收拾着她的东西。
“我……”沈芷晴犹豫了一下,但最后她还是坚定的开口了,“我有事,想请学姐你帮帮忙。”
“哦?”丁从香停了下来,她转头过来,狐疑的看了看沈芷晴,这个女孩子有事要自己帮忙,她不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人吗?“什么事啊?”
沈芷晴紧咬下唇,好半天她才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很冒昧,但是最近我需要很多钱,我想你应该能帮得到我。”她说得很坚决,也很严肃。“我要跟你去做坐台。”
丁从香诧异了,她坐到了床沿那里,示意沈芷晴过来,然后问道:“你疯了吗,沈芷晴,你知道坐台意味着什么吗?”
沈芷晴脸上全是坚毅的表情,她点点头,没有说话。丁从香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一软,别别头,示意她坐下,然后紧盯着她,最后问道:“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还是最近失恋受到了打击?”
沈芷晴凄然一笑,“我妈病了,住院治疗需要一大笔钱,我想不出其它地办法,也只有这样才能救得了我妈妈。”
“啊……”丁从香皱眉了,“原来是这样,你妈是什么病,要多少钱的医药费呢?”
沈芷晴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需要很多的钱,我妈妈得的是急性肾衰竭,现在只能靠透析来维持生命。”
“这个啊,看来是挺麻烦的,我也很遗憾,沈芷晴,不过我想我帮不了你。”丁从香看着沈芷晴道。
“为什么?”沈芷晴瞪大了眼睛。
“你还年轻,又这么漂亮,这样做不值。”丁从香仔细打量了一下沈芷晴后道。
“这……这又有什么关系?”沈芷晴的脸有点微微红了。
“嗬……这里面的关系可大了。”丁从香解释道:“你别以为咱们坐台的这行好赚,里面地事情黑着呢,你自己一个人出去的话,不被人欺负死才怪。”她有些老气横秋的道。
看到沈芷晴不解的样子,于是丁从香继续解释道:“现在在各大酒吧夜总会混的人,哪个不需要上面的人罩着呢。那种地方,你不知道,全是黑道的人在看场,我们出台,也要给提成他们的。不然没办法在那里呆下去。除非你也象我这样跟着一个大姐大啰。那样才有一些保障。”
丁从香顿了一下,接着道:“你自己一个新人,要入这个行当,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沈芷晴凄然一笑:“我只想筹够一笔钱给我母亲治病。其它的事情我都不管。你……你之前不是说。你一个月能……能挣到一万块钱吗?”
“那你母亲现在一个月大概要用多少医疗费呢?“丁从香问道。
“只做透析地话,可能要一万块钱。”沈芷晴知道,其实那是最保守地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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