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恨嫁了?”
蒋寻珠轻轻地摇摇头,她道:“舅舅,云瑶想退婚。”
皇帝惊愕地看向她,却听她笑着道:“舅舅,谢七对云瑶并无男女之情,云瑶不想痴女怨男过此一生。”
“胡闹,这婚事哪是你说退就退的?云瑶你莫非不要名声了么?”
“云瑶并不看重这些外物,名声于云瑶并无用处。”蒋寻珠垂着头,拨弄着手腕上的低光荷珠。
这些时日在皇宫里,她倒也猜出几分真相来。
皇帝之所以待原主这般宽厚,不过是因着她是长公主的女儿,不会有夺位之嫌,加之原主的上次大病,也是因着替皇帝喝了一杯毒酒。
皇帝待原主的宽厚里,也掺着几分怜惜。
“云瑶你可想好了?朕记着你从前很是喜欢谢七。”
“想好了。”
蒋寻珠想,她虽是替原主完成心愿,可也不至于替原主嫁人。
静了片刻,皇帝才道:“好罢。”
与皇帝又说了几句,蒋寻珠这才带着等在正殿外的蓝花回宫。
走到乾清宫外,许琤依然跪在地上,头顶着烈日,蒋寻珠在想,按许琤的倔强,倒不知能撑多久。
早前搭话的侍卫迎上前来,道:“县主,这日头毒得很,您回去之后记着喝解暑的茶。”
谢过侍卫的好意,蒋寻珠领着蓝花便要离开。
在清丽的身影快要越过许琤之时,蒋寻珠忽身子一歪,她踉跄了几步,随后道:“许琤,你是故意的罢?”
侍卫一惊,连忙上前问道:“县主,您无事罢?”
许琤抬起头,一双倔强的眼便落进蒋寻珠的眼中,她冷声道:“蓝花,把许琤带回明珠宫。”
侍卫一脸为难地道:“县主,陛下罚七皇子在这里跪两个时辰。”
若是这两个时辰跪下来,许琤的膝盖只怕也要废了,这皇帝待许琤还真是狠心。
蒋寻珠冷冷道:“若是舅舅问起,你便说许琤冲撞了本县主,本县主要把他带回明珠宫亲自惩治。”
方才他看得真切,分明是云瑶县主自个儿走路不稳险些跌倒,但最后却怪到了七皇子头上,但碍于云瑶县主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侍卫并不敢表露太多心思,他讪讪道:“县主,七皇子在这跪了一个时辰仍滴米未进呢。”
“本县主是穷凶极恶之人么?”
侍卫道:“是臣逾越了。”
蒋寻珠道:“你在舅舅身边多年,也算是兢兢业业,回头让内务府给你加一个月的月银。”
侍卫仍惊愕之时,蒋寻珠已蹲下/身子,她抬起许琤的下巴,道:“走罢,许琤,本县主回宫再收拾你。”
许琤的眼中闪过屈辱,他挣扎着起身,艰难地跟在蒋寻珠和蓝花身后。
一踏进明珠宫,蒋寻珠便道:“蓝花,端两盏茶上来,这天有些热,上温茶便够了。”
“是。”
蓝花很快便上了两盏温茶,蒋寻珠点点头,道:“你下去罢。”
“不知县主想怎么收拾许琤?”
许琤忽抬起头,他的眼像是一泓水,中有倔强与不甘。
他已避免去招惹她,可她却不肯放过他?
在书桌前站定,蒋寻珠提笔写着什么,只见白玉般的纸上很快便出现三个字:蒋寻珠。
她的字苍劲有力,许琮不禁有些惊奇,像云瑶县主这样的人,竟也会有这样的字,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过,这皇宫之中,谁不是瞧着光鲜亮丽,但骨子里却早已烂透呢?思及此,许琤自嘲地一笑。
“把本县主的名字抄两百遍,今日若是抄不完,便不必回你的长乐宫了。”
抄她的名字抄两百遍?许琤疑惑且惊愕地看着她,仿佛是想穿透她的皮囊看清她的心思,但却是一无所获。
“若是许琤不肯抄呢?”许琤的眼中仿佛有一层薄雾,他倔强地看着蒋寻珠。
蒋寻珠暗叹了一声,许琤这副倔强的模样还真是惹人生怜啊,她转过身,摆弄着桌上的花瓶。
“刺杀太子的人,闹得宫里不得安生的人,是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