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临下地看着他。
“蒋寻珠!”他能说话了?程阙恶狠狠地看着蒋寻珠,她委实太过狠辣。
“程阙,瞧瞧你此刻的模样,”蒋寻珠蹲下/身子,抬起程阙的下巴,她缓声道,“倒不知你是哪里来的底气,竟觉着本阁主会乐意嫁给你?”
程阙又羞又气,他别过脸,怒道:“蒋寻珠,爷定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她?蒋寻珠莞尔一笑,道:“你不会放过我?可敢去退婚?今日本阁主便把话撂下了,本阁主亦不会放过你。”
程阙,季玠,还有害了原主的人,她都不会放过。左右离卫檀飞升还有些时日,她多的是同这群凡人斗的功夫。
“蒋寻珠,你等着,爷待会便当着所有长乐门的人的面和你退婚!”
“不过,”蒋寻珠接着道,“眼下,你还是在这喂蚊子罢,卫檀,我们回去。”
“是,师姐。”
回了寻仙台,蒋寻珠从容落座,她才坐下,便听程掌门道:“蒋阁主历劫时是九重劫云,倒真真是后生可畏啊。”
后生可畏?蒋寻珠暗笑,她原不想同这群凡人纠缠,可如今,这群凡人自个儿把脸送上门来,她没有不打的道理。
“程掌门,你的师傅与本阁主的师傅以兄弟相称,纵是论辈分,也没有本阁主变成你晚辈的道理。”
闻言,程掌门脸上的笑缓缓地凝滞。
还真是一朵扎手的花,沈墨叹了一声,道:“师叔,你方才出去这么久,不知可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扫了一眼台上之人,蒋寻珠垂眸拨了拨手腕上的低光荷珠,她道:“程掌门,方才本阁主倒是听到些有趣的传闻。”
程掌门捋了捋胡子,心知被沈墨这一搅和,方才这事算是揭过去了,他道:“不知蒋阁主听到了什么传闻?”
从桌上端起茶盏,蒋寻珠一边不紧不慢地用杯盖撇了撇浮沫,一边冷声道:“听说程掌门的外甥要与本阁主成亲?倒真主倒不知晓此事。”
台上众人皆是一惊,其中以沈墨心中惊愕最甚,早前师弟瞒着他与长乐门结了这婚事,他此行本是想解除程阙与蒋寻珠的婚约,没想到她竟得知了此事。
季玠心中亦是波涛万丈,早前他觉着蒋寻珠修为太低,唯一的用处便是联姻,后来发觉她修练了黄粱梦,他亦是后悔不迭,只是,他仍在与程掌门协商此事,不知她是从哪里得知。
见众人神色,蒋寻珠便知此事为真,拿原主联姻?这群凡人还真是逮着原主一只羊薅毛呢。
程掌门心中却是另有计较,他笑眯眯地道:“我家外甥一表人才,虽只是金丹修为,但配蒋阁主,也算是郎才女貌。”
郎才女貌?把茶盏重重地搁在桌上,蒋寻珠曼声道:“若是本阁主不乐意呢?”
沈墨亦出来打圆场道:“程掌门,此事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误会?”程掌门沉下脸,道,“长歌门与长乐门已交换了庚帖,难道还有反悔的道理不成?”
这便是想要强按牛喝水了,蒋寻珠心中冷笑,她正要说话,却见程阙慌张地走进来,他喊道:“舅舅,蒋寻珠这恶女,打死我也不娶。”
真是愚不可及,沈墨连忙道:“程掌门,既然男不情女不愿,又有混淆辈分之嫌,这门婚事倒不如作罢?”
程掌门气得胡子一抖,他拍桌而起,道:“程阙,你胡说些什么?来人,带他下去醒醒酒。”
两名侍卫连忙冲过去架着程阙便往外走,程阙却不依不饶地喊道:“舅舅,你若是让我娶蒋寻珠那恶女,我便死给你看!”
等两名侍卫架着程阙走远,寻仙台上便陷入一片寂静。
蒋寻珠暗暗一笑,她还没出手呢,程阙便忙着自个儿在这作死。
这程掌门咬死这件婚事,只怕是因着那九重劫云,可如今有程阙在,只怕美梦要成空了。
沈墨沉着脸,道:“程掌门,强扭的瓜不甜,此事还是就此作罢,改日回了长歌门,我便派人将庚帖送过来,还望程掌门将师叔的庚帖送还。”
程掌门瞪了程阙一眼,叹道:“罢了。”
一场接风宴,竟是成了一场闹剧,寻仙台上,众人皆沉着脸饮酒,唯独蒋寻珠一人神色自若。
第二日一早便是众人的归期,登上飞行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