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摇头,自嘲一笑:“不疼,看来前几天也不是白躺。”
傻瓜,哪是你躺好的啊,是她这个无名英雄昨晚熬了一整晚,费了老大的劲儿,弄出来的啊。
自己的阵法对梁毅有用,姜瑜心情大好,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拿出一副扑克牌,对梁毅说:“没什么娱乐,咱们来玩牌吧!人多好玩,小潘,一起啊。”
“好啊。”晾好衣服的小潘高兴地应道,“我去隔壁找两张椅子过来。”
他去搬了一张比病床略高的木椅过来,铺了一张报纸在上面,然后又找了两张略矮一些的凳子,他跟姜瑜一人一张。
三个人围着椅子坐好,姜瑜拿着扑克牌,洗得哗哗哗的,边洗边问两个男人:“你们说玩什么?”
姜瑜原本是属意玩后世风靡大街小巷,三岁小孩都能玩的斗地主。不过,“叫地主”,“当地主”这样的字眼在这个时代太敏感了,未免惹麻烦,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梁毅玩什么都无所谓,所以没吭声,小潘比较喜欢玩升级:“咱们玩八十分?”
“扑克牌倒是能想办法再借一副,但咱们只有三个人!”姜瑜细白的手指在三人身上指了一圈。
这倒是,大过年的,他们也临时变不出人来,小潘也不知道玩什么,把皮球踢给了姜瑜:“小瑜,你决定吧。”
“咱们玩打对子吧,谁先出完手里的牌,谁就赢了。怎么样?”姜瑜琢磨了一下,条件有限,好像也就玩这个比较合适。
“好啊。”小潘没有意见,兴致勃勃地就要去拿牌,却被姜瑜给拦住了。
姜瑜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俩:“光是玩,没点彩头多没意思,我们来玩点小的吧!”
小潘看着她:“小瑜,我们有纪律规定,不能赌博的,否则要受处分。”
姜瑜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彩头就一定是钱呢?”
她拿过一张废报纸,拍在椅子上:“咱们的规矩是,每次赢了的人都能往输了的人脸上贴一张纸条,看看谁最后贴的纸条最少!”
说完,她把报纸一叠,掏出她那把刻刀,刷刷刷地将报纸裁成手指那么长的细条,叠在一起,放到了旁边另外一只凳子上,同时还放了一碗水在那儿。
“好了,现在开始吧!”姜瑜挽起袖子,哼,她今天要通杀四方,让这两个家伙贴一脸的纸。
结局第一局,小潘运气就爆棚,拿了三个二,两只王,全是大牌,几下就把手里的牌给走光了。
姜瑜和梁毅各贴了一张小纸条。
第二局,运气终于跑到了姜瑜家,她也大杀四方,干脆利落地把牌给出光了。
“来来来,脑袋伸过来。”姜瑜将纸条沾了点水,然后分别按到小潘和梁毅的额头上。
三人继续打牌,边打牌边聊军营里怎么过年。小潘说,过年虽然很多时候都不能跟家人团聚,但也是大家最喜欢的日子,他们会围在一起包饺子,过个热热闹闹的大年,这时候的伙食都比平常要好多得,经常还有首长下连队,跟他们一起过年,运气好的时候还有文工团的慰问演出。
大过年还要穿着薄薄的演出服登台表演,文工团这活儿也不好干啊。
姜瑜饶有兴致地问小潘:“文工团的姑娘漂亮吗?”
后世有不少文工团的姑娘、小伙子发展到了演艺界,并不稀奇。不过后世很多小说、影视作品中,对这个年代文工团的姑娘多有赞誉,在这个年代也是一份极其光荣体面的职业。
“漂,漂亮!”被问姑娘们漂不漂亮,小潘有些羞涩,结巴起来,说完,偷偷瞟了姜瑜一眼,怕她生气,小声补充,“不过,她们没小瑜你漂亮!”
逗得姜瑜大笑起来:“小潘,你眼光不错,这回让你赢一把!”
梁毅沉沉地瞥了她一眼,哼,让人赢一把,这大话说得也太早了一点!
他丢下一对二:“没了,我赢了!”
姜瑜光顾着跟小潘聊天去了,连他手上的牌什么时候走光的都不知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把余下的牌丢到了椅子上,认命地昂起头:“下一把重来!”
梁毅拿起纸沾上水,直接往她鼻尖上轻轻一按,纸条飘下,刚好挡在她的嘴巴上方,姜瑜一张嘴说话呵气,纸条就飘了起来,非常不方便。她摸了摸纸条,可怜巴巴地看着梁毅:“能不能换个地方贴?”
“不行,规矩是你定下的,没说不许贴鼻子!”梁毅铁面无私地拒绝了她。
姜瑜嘟囔着嘴:“你给我等着!”
她下一把就要报了这私仇。
但下一把还是梁毅赢了。
再次输了的姜瑜只能认命地把小脸伸到病床上,配合梁毅。梁毅这个坏心眼的,竟然在她下巴上贴了一条白白的小纸条。
姜瑜学着电视里的黑白无常那样,将红红的小舌头伸了出来,用力往外拉,然后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故意掐着嗓子做出一副恐怖的腔调:“怕不怕……”
可惜这两个男人都没看过电视里的黑白无常,没法g